因为及时服药预防,慈宁宫里没有其他人染上时疫。小颉儿身上的疹子不再发展,高热也退了下来。小小的孩儿记吃不记痛,身子稍许轻快些,就又开始咿咿哦哦地找人“聊天”,无忧无虑的模样让人心头柔软。刘太医给孩子看了疹子、诊了脉。慕容黎看到他表情松缓下来,还是不够放心,一定要问一问:“已经在好转了,是吗”刘太医点头:“还好发现得早,你记下的方子也有用!治疗及时,对孩子不会有太大的伤损。好好养着,很快就能补回来了。”“孩子的乳母呢她还好吗”“也好了。”刘太医拍拍小徒儿的脑袋:“可以放心了!”慕容黎掩面,连日的心惊胆战,终于落回了实处!萧靖权心下微沉。他没有了继续留在她们母子身边的理由。刘太医提醒心惊胆战了数日了的新手父母:“除了世子和乳母,就只有王府一个姓宋的嬷嬷染上了时疫,发病在世子之前,十有八九,时疫的根源就在那嬷嬷身上!”“你们得好好查查,这时疫到底是怎么染到那嬷嬷身上的!”微顿。“听说城北几个村子这程子病下的人很多,都是世子一样的症状!”萧靖权眸光晦涩,点头应下:“我会查清楚,不会让颉儿白受了这份苦楚!”慕容黎怀疑梅娘,转念又排除。梅娘想要的是坐上并且坐稳宣王妃的位置,颉儿是她的棋子,自然不会下这个狠手!会是谁……柳家姚贞雅萧元熠之流萧靖权安抚妻子的愤怒:“定不会放过那人!”慕容黎收拾了情绪,冷淡地与他拉开距离:“你该走了!”萧靖权舍不得。明瑞姑姑来请人:“皇爷,太后请您去说话。”萧靖权只得先离开。等他出来的时候看到慕容黎抱着孩子在晒太阳,靳伯虞站在她身旁,亲昵地轻刮着她的鼻。慕容黎笑着与他说话,一起逗着怀中的颉儿,就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萧靖权心口滚烫,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将她拽进寝殿,反手关上门,将她按在了门板上,紧紧抱着她、抵着她。慕容黎不想惊动了太后,也不想陪他发疯,只得压低了声音:“萧靖权,放开我!”“你说!你答应我,不会给他机会!”“萧靖权,你没有资格管我!”“我们还是夫妻!你是我萧靖权的妻子!”“不是!”慕容黎睁着泪眼看着他,胸膛起伏,“在你背叛我们之间誓言的那一刻起,你不再是我的丈夫!我不认你!”萧靖权眸中有汹涌而细碎的水光。他害怕!因为他清楚靳伯虞,他那张脸、那副性子、他的品相,从来都是世家女眼里的最佳夫婿人选,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怕听到妻子说她后悔当初没有选择靳伯虞……“是你教会我如何爱一个女人,你不能在我爱上你之后,就不管我、不要我了!”慕容黎烦透了他的既要又要:“和离好玩吗带着孩子被人指指点点好玩吗”“我不想的!萧靖权,我不想跟你分开的,是你放弃了我们的婚姻,你把我和颉儿推到了别人的刀尖上!是不是非得让我亲眼看着颉儿被她抢走,非要我死在那贱人手里,你才觉得我是爱你的”“不!不是这样的!”萧靖权喉痛哽痛:“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慕容黎推开他,决绝而难过:“来不及了,最后一个被原谅的机会在广陵的时候就被你用掉了,没有了。”她转身离开。门外。靳伯虞抬起敲门的手僵住,缓缓落了下来。心底的那一点卑鄙的期待,还是碎了。他太了解萧靖权了,冷漠、决绝,却能这般卑微地祈求一个女人的回眸,其中心意,并不掺假。而一份真心,迟早会融化一颗难过的心。慕容黎看到伯虞就在外面,有些难堪。伯虞没有干涉他们之间的事,只是很温柔地摸摸她的发顶:“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在,我们都会尊重你的选择。”慕容黎低头,蕴在眼底的泪不争气地落下。她现在最需要的便是理解,而不是劝服她应该去“理解”。……宣王府。拿到妾室文书的梅娘十分愉快,坐在正厅的主位上,提前体验起女主人的得意威势。看到萧靖权回来,匆匆迎上去,语调里满是关怀:“臣妾听说小世子生病了,现下都好了吗”萧靖权从她眼底看到了对颉儿的算计和贪婪。清楚地意识到妻子的担忧不是空穴来风,她迟早会利用那些名单弄出层出不穷的算计!生不出孩子,就去抢别人的孩子……梅娘见他不说话,自动略过这个话题。一脉娇柔的目光仰望着他,将手里的单子给他看:“这是婚宴上要用到的菜色,夫君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增减的。”萧靖权没接,只是冷冷道:“没有婚宴。”梅娘脸上闪过一抹不愉。手指轻轻抚摸着右手上贯穿的疤痕,低低道:“臣妾只是想要个正经名分,皇爷连这个都做不到,臣妾可要怎么相信您会保护臣妾一生一世呢”萧靖权扣住她的脖子,把人硬生生从地面提了起来。梅娘挣扎间对上他看死人一般的冰冷眼眸,背脊一寒。萧靖权的手不断收紧力道。看着眼前这张美丽的脸孔一点点发青、发紫,情绪一点点变得激动,“就这么掐死算了”的冲动在脑海里盘旋!梅娘惊恐万分,扣不开他的铁掌,只能极力祭出自己的保命符:“……贞贤皇后……死因……”生母的死因还未查清,萧靖权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用力把人甩了出去:“得寸进尺,是要遭报应的,明白了么”梅娘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喘着气!察觉到自己已经踩中了他的底线,立马聪明地不再提。再怎么说,她现在也已经是宣王妃名正言顺的侧妃了!她有那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