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丫头可好些了?”
柳氏一进门就看见明青筠坐在桌前用早膳,好模好样的一点病容也没有,想到这几日她的雅儿哭天叫地的模样,她心里气急,但还得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老爷昨日回府难得去了她的曲园,她以为是老爷见馨雅受难来安慰她,没想到却是来敲打她的,嫌她这些年对明青筠疏于管教,让满京城人看笑话。
现如今两个女儿相继得病,又问责她掌管中馈不力,当即夺了她的管家之权,连老夫人都没有通知,责她明日把一应物件送去舒月院交给明青筠。
柳氏怎么能不恨呢,这些年在将军府,外人看着是光鲜亮丽,维护自己的婆婆,令人骄傲的女儿,夫君为人正直,府内没有姨娘通房,她赚足了外界的羡慕,可真正的日子,只有她自己知道,白日守着这一通四方的院落,晚上便守着这空荡荡的大床。
若不是这些年掌着中馈,又有女儿争气,她怕不是早就要疯掉了。
只是如今,老爷要她把掌家之权交给这个不学无术的丫头,她倒要看看她的本事能管几日,且不说这满府上下的人都是她的,就这丫头估计连账本都看不懂。
“母亲,一大早来是为何事啊?”
明青筠好像又恢复了往日的嚣张样子,不仅不给柳氏见礼,连屁股都没抬,只看了柳氏一眼就继续吃起饭来。
此刻没人,明青筠才懒得演戏。
柳氏也不生气,让身后的小丫鬟抱进来一摞账本放到屋内的矮桌上,“筠儿也大了,我和你父亲商量以后这管家一事暂时交给你,就当做是历练,等着以后嫁人了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让人笑话。”
呵,这女人还真是会揽功劳,明明是父亲夺了她的掌家权,现在竟然成了主动交出来让自己历练,脸皮还真是厚的可以。
“多谢父亲和母亲思虑周全,我会好好练的。”
柳氏本以为明青筠会拒绝,没想到对方竟欣然答应了,这倒是有点让她出乎意料了。
“只是,你年纪还小,从前从未接触过,如若有什么困难,可随时与我说。”
“多谢母亲,父亲昨日亲自给我寻好了教习师傅,我相信掌家一事应该不难学,就不劳烦母亲了。”
明青筠故意把“亲自”二字说的极重。
柳氏听闻心内郁结之气更重,这父女二人显然是商量好的。
只听得明青筠继续道,“听闻妹妹这几日病重的厉害,我也才刚刚有所好转,大夫嘱咐要静养,不能去看看她,我实在是心焦得厉害啊。”
明青筠提到雅儿的病,柳氏心里更气了,她不是没打听过事情的前因后果,雅儿身边的小丫头不敢欺瞒,都照实说了。
虽说雅儿有心害明青筠在前,但她明青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雅儿从她这里回去就开始发病,一定跟她脱不了干系。
柳氏正回想这几日之事,明青筠又说话了。
“虽说大夫说了我这是过敏导致,理应是不传染的,但那日妹妹来探望我之后就开始发病,我总是于心不忍,特意求了给我治病的大夫配了药剂,母亲不妨给妹妹也试试,也许只有这种药才能给妹妹解除病痛呢。”
说着便把提前准备好的一小瓶解药给了柳氏,柳氏听得明青筠话里有话,哪还能不明白这其中的深意。
要怪就怪雅儿自己想害人,技艺不精反着了别人的道。
柳氏让小丫鬟接过药瓶,什么话都没说,也懒得装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据说当天晚上,馨兰苑里的哭叫声就停了,整个府里也安静了下来。
二日后。
明青筠正在小丫鬟脸上试她新研究的面膜——玫瑰芍药膏,想容斋的新品。
听得外面通报,“大小姐,二小姐来了。”
呵,这明馨雅好得很快嘛,只是,刚好就坐不住了?
“姐姐,要是没有你,雅儿就完了啊。”明馨雅一进屋就直扑到明青筠怀里,把明青筠给整懵了。
“妹妹这是何意?”明青筠赶紧把她扶起来,这又哭又叫还以为是把她怎么着了呢。
明馨雅怕明青筠经此一事对自己有所防备,先一通姐姐妹妹的演会子感情戏。
“要不是姐姐让母亲把解毒的药给我带来,我这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明青筠仔细看了看明馨雅,她脸上虽带着面纱,隐约可见皮肤上还有不少红痕。
“姐姐都是我不好,我想定是我送给姐姐的胭脂有问题,否则我们怎么会同时染了这怪病呢,我害了姐姐,还要姐姐给我送解毒的药,都怪我,以后再也不买那家的胭脂了。”
不买谁家的?想容斋嘛?那可不行。
明馨雅让想容斋给她背锅,她第一个不答应。
“妹妹莫要疑神疑鬼了,如今咱们都好了就得了,许是那日一同吃坏了东西,吹错了风?也不能全怪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