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青筠听见这怪声细细小小的,像是自屋外传进来的,她推开窗户,向外探出头去,冬日的冷风吹到她的脸上,刮得生疼,外面的小丫鬟手中的活计不停,似是没有异常。
李嬷嬷进屋时,就看见明青筠两手推开窗户,在吹冷风。
“小姐,这都是什么时节了,大早上的寒气正重,小心着凉。”
“嬷嬷,你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李嬷嬷愣了愣,她从一起来就在不停地忙碌着,与往日没什么不同,不知道小姐说的怪声是什么。
“小姐,你说的怪声是?”
明青筠见李嬷嬷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有听到,她又竖起耳朵细细寻找刚才的声音,但那声音却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无事,我头有点不舒服,再躺一会。你跟桑英说一下,今日与千凝越好去京郊骑马,让她和我一起去。”
“是,小姐。”
李嬷嬷走后,明青筠又回到了床上,躺在被子里,许是刚刚被风吹倒了,头在隐隐作痛。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色大亮,太阳光也从窗户里照了进来,明青筠刚刚竟是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沙漏,糟了,快到与千凝约好的时间了。
明青筠忙喊来李嬷嬷伺候她梳妆,既然是骑马,当然是要穿骑马服,李嬷嬷给明青筠找了一套浅紫色骑装,头上发丝高高束起,只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脸上未施粉黛,这一身装扮褪去了小女儿的柔美,平添了三份英气。
早膳是来不及吃了,索性让桑英带着去马车里吃。
明青筠这样吩咐着,李嬷嬷和两个小丫鬟都在愣神,桑彩最先沉不住气,道,“小姐,你今日不是去骑马的吗?难道还要带着马车去。”
桑英也是纳闷,但听桑彩这问话又不觉得好笑,“小姐可能是忘了今日要骑马的,桑彩的意思是今日骑马的话就没法带着早膳在马车里吃了。”
明青筠怎么会忘了,可是她要怎么跟她们说,毕竟原主作为将军府正经嫡出的女儿,舞文弄墨可以不会,但马术可是明将军找师傅专门教的,说起来在京城贵女圈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她不会骑马这种话要她如何说得出口。
索性说不出就不说,“让你带着就带着,如此天寒地冻的,咱们先做马车去,到了京郊再骑马。桑英,我们走。”
众人不觉了然,小姐说得对,这么冷的天,还是能少骑就少骑,待到了京郊正是正午,那时再骑马,也就不会这么冷了。
明青筠早已想好了今日对策,等到了京郊,就先骑马溜一圈,然后再假装崴了脚便能早早回府,如此甚好。
马车早就被包裹的严严实实,车夫也已经在车前等候了,明青筠和桑英坐上马车就朝着京郊奔去。
没有人注意到,大门一侧,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正恶狠狠的盯着明青筠离去的方向,默默道,“明青筠,让你再得意,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这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二小姐明馨雅,直到明青筠消失不见了,她才转身回去。
冬日的街道上本就行人稀少,马车跑得飞快,不到两刻钟就来到了京郊赛马场,说是马场,其实是圈出的一块山地,专门为达官贵人提供,平民百姓不得入内。
明青筠从马车上下来,远远的就见到一个大红色的身影,是崔千凝,她伏在马上,马儿跑的飞快,崔千凝显然马术极好,端的是英姿飒爽。
“筠儿,你终于来了,我都跑了好几圈了。”
崔千凝见明青筠来了,快速的调转马头,打马上前。
还没等明青筠说话,就听崔千凝又说,“筠儿,咱们不是说好来骑马的,你怎么坐车来了,你的马呢?”
明青筠正想着把事先准备好的解释全盘托出,没料想此时来了一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筠儿也来骑马?”
只见南荣烨从一匹高头大马上下来,身穿一袭湛蓝色锦袍,身后跟着的正是崔尚书家的嫡子崔千凝的哥哥崔锦源。
说起来这二人本是从京城出发前往安昌寺,途经京郊马场时,崔锦源无意中提起自己的妹妹约了明府的大小姐赛马,此时应是就在这马场里。
不知为何,四皇子听到自己说,便转头说好久不赛马,也想着比试一二,安昌寺一事,已经有了定论,早一日晚一日去都不妨事。
崔锦源不知道四皇子为何改了主意,但既然吩咐了便跟着其来到了马场,正巧看到了自己妹妹和明府的大小姐。
“劳四皇子挂心。”
“明小姐好,妹妹,这是四殿下,还不快给四殿下见礼。”
崔锦源看出四皇子和明大小姐有些剑拔弩张,忙的岔开话题。
崔千凝就是再不喜四皇子,作为尚书府的嫡女,基本的礼仪还是有的。
“给四殿下请安。”
“崔小姐免礼,今日听锦源说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