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馨雅发泄一通后,气狠狠地坐到床沿上,看着满地的狼藉,突然大笑起来。
“二小姐,该喝药了。”
所有丫鬟小厮看见明馨雅疯了一般,全都躲了出去,只有这个药童依旧是按着时辰准时出现。
“喝药!喝药!你就知道喝药,你师父已经死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意思?死了!死了!”
“二小姐,师父交代过,不管发生了任何事,这药都要按照时辰喝下才会有作用。”
“哈哈哈哈,疯子,都是疯子。我喝,我喝。”
明馨雅一把拿过药童手上的药碗一饮而尽,接着把药碗重重地摔倒了地上,“这下你满意了?滚啊!”
药童看着四分五裂的药碗,又仔细看了看地上确定没有药物洒出的痕迹。
他确信明馨雅刚刚把药喝进了肚子里,便默默转身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看都没看在床上依旧癫狂发笑的明馨雅。
刚刚明馨雅离开后,柳氏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自己的女儿什么性子她是最了解的,于是她让王嬷嬷悄悄跟在明馨雅后面,看看回去后会发生什么。
“你说什么?雅儿她……”
王嬷嬷把自己在馨兰苑看到的那一幕说给了柳氏。
“都是我没用,她是在怪我。”
“夫人,您已经为二小姐做的够多了。”
“雅儿性子刚烈,昨日没扳倒明青筠,怕是明日的赏菊宴上她会做些什么,嬷嬷,明日去宫里多带些人,时刻注意着点。”
“是,夫人。”
用过午膳,趁着午后的阳光正好,明青筠可没叫舒月院的人闲着,她们主仆一共八人此时都在做一件事——刨芍药。
自从昨日发生了那件异事后,明青筠再看这一院子的芍药,便会想起那一地的红尾蝎子,索性她现在不用再去做讨好四皇子之事,不如全刨了眼不见为净。
本来是打算来年春天,等这片芍药花开败后再种上草药,如今是等不到了,以后不管种什么,也不管这寒冬时节土地坚硬如铁,先平了再说。
北元慕来到舒月院时,便看到主仆几人在热火朝天刨地的情景,他不觉得好笑,这小丫头还真是不安常理出牌啊。
“小娘子今日好兴致啊,大冬天的是要种雪花吗?”
北元慕突然出现,院中众人都愣了一下,纵然桑英桑彩是北元慕送来的,但此时她们作为明青筠的人也要上前挡上一挡。
“这位公子的建议听起来不错,种雪花倒也不是不行。好了,自己人,不用做样子了,都让开吧。”
明青筠轻轻拍了拍桑英桑彩,示意二人让开。
“这才来了多久,就不认我这个主子了,看来小丫头这里待遇不错嘛。”
北元慕今日既未穿红衣,也未着白衫,而是穿了一身墨色锦袍,上有金色丝线绣着祥云图案,外披一件鹤氅,竟是有几分器宇轩昂之态,完全不能和那个整日咳喘不停的病弱公子联系到一起。
“多谢公子夸奖,我的人待遇当然都是最好的。只是你一个外男打扮成这副样子,大喇喇的来到我这院子里,叫人看到了不大好吧。”
“小娘子多虑了,我又不是从正门来的,怎么会叫人看到。”
明青筠有些无语,那个傲娇的大孔雀似乎又回来了。
“就让人站在这里,怕不是待客之道吧。”
北元慕瘪了瘪嘴,竟是还委屈上了,罢了罢了,看在他今日打扮的这么好看的份上,还是请他进屋喝茶吧。
进到了屋内,桑英端上茶点,明青筠朝她使了个眼色,桑英点了点头退了出去,并回手关上了屋门。
“说吧,今天来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你我何时这么生分了。”
“第一,青天白日私闯女子闺房绝非大丈夫所为,你有事不都是晚上来吗!第二,穿的这么骚气一定是去做了什么,还没来及换衣服就来找我必是有要紧事。第三就不说了,这两个理由足够了。”
“我,好吧,我有一事想问问你。”
“知无不言。”
明青筠喝着手中茶,等着北元慕的问题,但过了足足有一刻钟,北元慕一个字都没说,他此刻眉头紧锁,一改往日的狂荡不羁,一脸的欲言又止。
又过了一刻钟,就在明青筠忍不住要问北元慕时,他终于开口了。
“昨日见到那些小物你可有过害怕?”
明青筠不想对方竟是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害怕吗?
她昨夜几乎一宿没睡,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后来她确定她是不怕的,只是,为什么不怕,她不知道。
从那日在馨兰苑发现的蚂蚁,到京郊马场听话的马儿,再到昨日那一院子的生灵,所有人都以为她受到了惊吓,没有人想再提这件事情,可她昨晚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时的情绪,除了震惊,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