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么会,奴婢不敢……”
桑英的眼泪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泣不成声,那些年练武那么辛苦她也从没这样哭过。
“好了,好了,怎么还哭上了,一宿没好好睡了,快去休息吧。”
说完,明青筠就朝着旁边的小丫鬟摆了摆手,小丫鬟连忙走过来扶着桑英下去了。
明青筠伸了个懒腰,转身准备回屋,刚要推门的手顿了顿,“四殿下,热闹看完了,还不走,等着用午膳吗?”
南荣烨没想到今日只是突然起了兴致,想来看看明青筠,却碰上了这样一场大戏,她说的对,戏都散场了,他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只是,他今日来可不是看戏的,差点被这丫头带偏,他摇了摇头,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容易被明青筠影响了。
还有刚刚她都是做了什么,当着这么多人公然让一品夫人自扇嘴巴,可他竟一点都没有觉得她狠毒,竟是有那么一丝丝可爱,他想他自己怕是疯了。
“筠儿,我今日是特地来找你的。”
“哦,四殿下有何贵干啊?”
明青筠都没有转头,她根本懒得看那个男人,此刻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筠儿,我们在这里站着半天了,你都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南荣烨说着就朝明青筠的方向走过来。
明青筠虽然没回头,但也听到了脚步声,她转过身去,
“殿下留步,我昨日感染了风寒,还在发热。况且,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殿下请回吧。”
“明青筠,你非要这样对我吗?”
“我想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
明青筠说完就转身进了屋内,回手把门关的死死的。
小丫鬟们也都各忙各的去了,偌大的舒月院内,唯独剩下南荣烨一人受着呼啸的冷风,良久,他才讪讪离去,边走边呓语,没有人听清他究竟说了什么。
“你伤人心的本事倒是越发熟练了!”
床上躺着的人显然已经醒了一会儿了,悠悠的望着窗外,显然心情极好。
“醒了?”
北元慕看着明青筠脸色极差,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挂在眼下,显然是累了一宿。
“脸色真难看!”
北元慕虽是瘪嘴嫌弃,但话音里隐隐透着些喜悦。
他不知道明青筠会医术,因昨日受了埋伏心情极差,虽然中了蚀情散,但跟他体内的毒比起来,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不知怎的就是想见她,才不顾一切来到了她的闺房,但阴差阳错,竟让她救了自己一命。
“好了?看不惯就赶紧走,我要睡觉。”
明青筠也不管北元慕还在屋内的软榻上,径直来到床前,踢了鞋子,和衣躺下,拉过被子盖上,就要睡觉。
昨日宿醉,夜里施针忙了一宿,早上又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磋磨半日,明青筠早就累极。
“可是,你昨晚都把人看光了,你得对人家负责。”
北元慕看着明青筠全然没把他当外人,竟是要当着他的面直接睡觉,一时说不上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明青筠听了北元慕的话,一个激灵,困意都消解了大半,她坐起身,就看见北元慕圆睁着凤眼,一脸委屈的看着她。
他还委屈上了?
明青筠咽了咽口水,“去给我倒杯水!”
北元慕一愣,这小丫头当真是不开窍啊,自己都装成这样了,莫非她还不明白?
虽然身体未愈,但鬼使神差的就要按照明青筠的吩咐去做,只是北元慕刚一起身,就牵扯到伤口,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栽回了榻上。
“这位公子,感觉如何?若不是我昨夜给你解毒疗伤,你现在小命都没了,还要我负责吗?”
北元慕脸一黑,这人果然是不明白。
“看在咱们相熟这么久,你又几次帮我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一下,你体内盘踞多年的毒,虽然得以压制,但隐隐有反噬的迹象,若是不能彻底根除,不出五年,将会暴毙。”
北元慕心内一惊,本以为昨夜明青筠能给他解毒,不过是误打误撞,没想到她竟然能诊出自己体内那个毒。
他暗自冷笑自己先前的鲁莽,既然不久于人世,又怎么好耽误人家,等把那一件事情做完,他也就能不留遗憾的走了吧,至于这个小丫头,她才多大,以后自当会有好儿郎。
明青筠见北元慕自提到他体内之毒后,竟一改往日嬉笑模样,只低头不语,神色冷滞,只当是他对自己的毒忧心,刚想说她能治,就见北元慕忍着外伤和祛毒后的孱弱身体,起身推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你……”
北元慕出了屋门就一跃而起,迅速离开了将军府,也惊坏了院中洒扫的小丫鬟们。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