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英闻言赶到屋内时,就见北元慕已经昏迷不醒,躺在明青筠的怀里,地下茶盏碎了一个,旁边还有一大滩水迹。
“小姐,这是……”
桑英一边说,一边上前帮明青筠把北元慕扶到窗边的软榻上。
“他去给南荣烨下药,不小心洒到了自己身上,中了轻微的药量,今晚是醒不了了,就让他在这睡吧。”
“这……小姐,今日您担心了一天,要不先委屈去奴婢屋里歇一晚,慕公子交给奴婢照看着。”
“北元慕中了药,今夜是不会醒了,倒也不必看着,左右也影响不到我,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
桑英听明青筠这么说,心里也知道北元慕对小姐不一般,知道他就算在此也不会对小姐如何,况且小姐说了他中了药,待要苏醒也得明日了。
如此,桑英又给北元慕拿来一床被子,再服侍着明青筠歇下,自己也退了下去,紧紧关上了房门。
……
按着规矩,大婚第二日新人要来给公婆敬茶,就算是皇室也不例外。
但第二日,刘公公却在天刚亮时收到了来自四皇子的消息,来的人是四皇子府的王管家。
“你是说,四殿下让你来跟皇上告假?”
“回刘公公,我家殿下身体抱恙,侧妃也是,所以让奴才来给皇上皇后娘娘告罪,请饶恕殿下失仪之罪。”
四皇子和侧妃同时抱恙?
刘公公心里纳闷,听王管家所言,四皇子和侧妃莫不是因着昨夜那事,太过劳累,这才导致今日起不来床,不能来宫中请安。
可是四皇子做事向来谨慎,按说不应该出现这样的荒唐。
刘公公心下疑惑得紧,但也不敢耽搁,连忙进殿内把王管家所言禀告给了皇上。
皇上听了,倒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刘公公转告下去,叫他们注意身体,好好修养,待好利索了再进宫。
顺便再去支会皇后一声,让她不必赶着来永圣殿了。
刘公公传达完皇上的旨意,便让人领着王管家往凤鸾宫去了,既然皇上让支会皇后一声,但又没说让他去。
既然是这种不讨好的事情,当然是谁来传的信,谁再继续传下去。
而等着王管家来到凤鸾宫时,皇后早就先得到了消息,毕竟皇宫里的事,若非有心人特意瞒着,是没有秘密可言的。
但皇后却没有接着打发王管家走,反而让嬷嬷把人请了进来。
王管家看着渐明的天色,心里七上八下,自从他接到侧妃的这个授意后,心里就非常不安。
方才以为过了皇上那一关,自己就能回去了,没想到这会子却被皇后叫进去问话,要知道,皇后是四皇子生母,对于内宅之事,她可比皇上关心得多。
若不是他儿子前些日与人争执,把人给打死了,此时需要大量的钱银疏通关系,他也范不得收那侧妃的好处,以身犯险。
此刻,在去往大殿的路上,他把今日早上侧妃交代的话重了一遍又一遍,只盼待会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皇后应是刚起身,妆发都未打理妥当,于是便在正殿前输了一个屏风,堪堪挡住来人的视线。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
王管家谢恩起身,顺便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本宫听说皇儿和侧妃抱恙,不知道是何病症啊?可找太医看过了?”
“回皇后娘娘,昨日四殿下喝多了酒,受了风寒,且连日来忙于大婚一事,殿下本来强撑着要进宫,但刚一起身便晕过去了,大夫来看了说是劳累所致,需要多休息,已经开了药服下了。”
皇后回想着南荣烨自从和崔家嫡女定下了婚约,倒是经常往外跑,连自己的宫里也很少来了,当即又想到什么,便温声问道,
“崔侧妃又是怎么回事?”
“回娘娘的话,昨日夜间四殿下便有些发热,一直是崔侧妃从旁照顾,一夜未睡,又加之大婚前一日依着规矩,崔侧妃作为新妇滴水未尽,这才在今晨殿下晕过去后随即也晕了过去。
不过娘娘放心,大夫都诊治过了,崔侧妃是劳累加之血气不足导致的,亦是需要多加休息。”
王管家回话时一直低着头,半分也不敢抬起来,此刻说罢,他轻轻吐了一口气。
又过了半晌,皇后并未对王管家的回话作出评判,也没有让他退出去的意思,王管家心里紧张坏了,不停地用袖子擦了擦前额。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听见上首坐着的皇后娘娘,声音慵懒地道,
“你看看,都怪本宫,叫你进来问话,自己倒听着听着睡过去了,王管家怎么还跪在地上,快起来吧。”
“奴才不敢,谢皇后娘娘。”
王管家闻言起身站好,依旧低着头等着皇后的吩咐。
“既然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