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的肚子好痛!”大汉一声呻吟,九歌惊恐地看到他的肚子慢慢鼓起了一个高度——一个肯定不是胎动的高度,好像里面有什么要破壳而出,冲破肚子的束缚冲出来,大汉的肚皮都被撑得透明了,能看到一个小小的拳头,手指头都几乎清晰可见。
“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救我!快救我!”大汉绝望地寻找帮手,但是此时此刻没有人能帮他,因为玩家们都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他们的肚子一个个都变得老大,大到令人害怕。
“救救我,我可怎么办!”
“救命!我的肚子怎么变得这么大!”
娇娇一边干呕一边恸哭,她吃的少,此刻并没有那么明显的怀孕症状,可肚子也微微隆起来,对比她的细胳膊细腿显得非常不协调:“怎么办,九歌姐,我是不是要生孩子了?”
一提到生孩子,几个男玩家们都慌了神:“我是个男人,我怎么生孩子?我怎么能生孩子,那不是你们女人的活吗?”
有个姐姐虽然很慌,可还忍不住还嘴:“女人能生你怎么就不能生了,正好让你们这些男人也体验一下,我们女人生孩子有多辛苦!”
她大约已经是妈妈的身份,大约经历了什么,此刻愤愤不平。
这孩子绝不能生下来,生下来了,玩家死亡,游戏失败。
玩家们的理智只存在了一秒,因为下一秒,九歌看到他们的眼神倏忽变得血红,嘴里念叨着:“饿啊,好饿,饿的我心慌,有没有吃的,有没有吃的!”
她很快明白陈嘉宴那句她们就是祭品是什么意思了,失去理智的玩家将眼神盯在九歌和意识尚未涣散的娇娇身上,口水直流。
那眼神叫九歌想起自己被丧尸盯着的时候。
“饿了,要吃饭,饿的我心慌,我要吃……”说着,朝九歌扑过来。
九歌眼疾手快,一只手拉过娇娇,一只手拉过狗笼子。
陈嘉宴失血过多已经气息奄奄,被这么一震睁开眼睛,龇牙咧嘴:“轻点!你一个女人怎么毛手毛脚的,痛死我了。”
这一震震裂了他的伤口,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又开始一个劲儿流血,九歌看着心疼,一咬牙,硬是把卡在门槛上的狗笼子拽进来。
狗笼子又一震,陈嘉宴爆发出撕心裂肺地嚎叫声:“九歌!老子是为了救你才被献祭,你丫轻点!震死我了!”
电光火石之间,九歌把两个人拽进来,关上门,蹲在角落处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这是在丧尸副本里学到的,它们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某种意义上讲有共同之处。
果不其然,玩家们哀嚎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调转方向,外面不断响起喊饿的声音和哀嚎的声音。
九歌对着狗笼子上挂着的大锁头愁眉不展,这锁头很大,除非天生神力能直接破坏,不然只能用钥匙打开。因为笼子上的钢筋也很粗,九歌用棍子缠着衣服试图绞开,但就算是她,力气算大的九歌,一时也不能撼动一丝一毫。
真邪门了,九歌没见过这么结实的狗笼子,这玩意真的是用来关狗的吗?
忽然,她的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陈嘉宴!陈嘉宴!”
陈嘉宴痛的快要昏死过去:“干啥!找老子干啥!”
“笼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有你爷爷我!”
“我是个孤儿,连爸爸都没有哪里来的爷爷,”九歌调整一个姿势,努力把脸贴在两个栏杆中间往里看,“我是说笼子里面有没有什么其他东西,除了你!”
陈嘉宴一边骂骂咧咧:“你事业心这么强,担心以后不好找对象”一边艰难地在笼子里翻了个身,“卧槽,还真让你蒙对了,这里有个血手印。”
陈嘉宴说着,自己伸手比划了一下:“比我的手小很多,应该是个小孩子要么就是女孩子的手!”
是那个女人的手,是被村里人合伙害死的,枉死的母亲的手。
当他们把她的孩子视作祥瑞分而食之的时候,她在做什么的呢?她在哪里呢?
是不是也被关在这个狗笼子里,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如何被熬成汤?
是不是也像这样被人割开了伤口涓涓放血。作为祭品,她奋力挣扎,以至于伤口裂开流到手上,她在铁笼里拼命挣扎,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以至于在笼子顶部留下了一个血手印。
九歌不忍心再想下去,陈嘉宴也意识到什么,骂了一句:“妈的,这还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他们村是有龙脉要继承还是怎么的,非得要生儿子,干了杀孽这么重的事情,不绝后都不错了……”
他闭了嘴,这不是要绝后了吗?
“想要化解怨气,就不能和这些村民一样。”
外面的说话声再次响了起来,是村长的声音:“哎呀,知道你们怀孕了,饿的快,没想到饿的这么快,以后我们放饭的时间隔三小时一次,大家记得来吃啊,管够,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