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嬷嬷没有搜到东西,解了楚依依穴道。
青然见状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扶起同样狼狈的楚依依。
此时顾朝颜已入府门,行到楚依依面前时从怀里取出一物,摊开手,“可认得?”
近黄昏,暮色如黛,余晖似火。
楚依依看清掌中之物,满眼震惊,“萧郎的将军印怎么会在你手里?”
顾朝颜犯不上与她解释,“你是不是将军府的人,还要看我与楚夫人商量的结果如何。”
“什么意思?”楚依依刚被曹嬷嬷折腾一通已显狼狈,这会儿见顾朝颜手握萧瑾将军印,猛冲过去就要抢。
顾朝颜朝后一退,她即被曹嬷嬷拽住。
“曹嬷嬷,在这里看好她。”
陶若南冷声喝道,随即看向顾朝颜,“顾夫人,请。”
顾朝颜恭敬点头。
穿过弯月拱门,陶若南原想将她带去主卧,顾朝颜却提出想要去书房。
暮色余晖下,陶若南诧异回头。
二人走进书房后,顾朝颜在后面将房门带紧。
陶若南居于主位,顾朝颜坐在客位,两人相对而坐。
“管家……”
“夫人不必与我客气,我来柱国公府也不是为了讨杯茶喝。”
今晨入国公府事出有因,情急之下她未多看陶若南,而今面向自己的母亲,顾朝颜心底划过暖意。
陶若南穿着一件藕荷色的织锦长衣,虽三旬年纪仍然面容姣好,美艳中带着一抹慈祥的温柔,眉目如画,一双眼睛仿若璀璨的星星。
只是这段时间
因为楚锦珏的事,整个人显得憔悴。
“如此说,顾夫人来我国公府,所为何事?”顾朝颜一天来两次国公府,陶若南心中生疑,面上却是温和。
对于眼前女子,陶若南印象不差。
初遇该是在蓥华街,那晚顾朝颜带时玖来找楚依依,她认得时玖,方知告诉她楚锦珏在钱府的人正是顾朝颜。
临窗一望的场景渐渐清晰。
第二次便是那晚,因为顾朝颜的话,她与楚世远关系有短暂的缓和,这也是她感激顾朝颜的地方。
再就是今晨那场闹剧,现下是第四次。
面对陶若南的质疑,顾朝颜直接取出怀中之物,双手奉上,“夫人且看。”
陶若陶好奇接过来,起身行至桌案,依次展开。
数息,她猛然回头,眼中骇然,“这些顾夫人是从哪里得来的?”
顾朝颜不语,走到北墙书柜处,如今晨那般双手握住青玉瓷瓶,往左三下,往右三下。
咔!
青玉瓷瓶左侧空着的书格背板突然移动,暗格再现。
陶若南没有离开桌案,双手死死叩在邑州布防图跟两张罪证上面,神情一震,“顾夫人怎么会……”
她忽然想到今晨的事。
就在刚刚,她跟曹嬷嬷还怀疑书房暗格里有布防图,而布防图是被楚依依拿走的。
思及此处,陶若南打开布防图再次确认,左下角当真印着楚世远的将军印,“这是?”
“不瞒夫人,你现在看到的布防图跟两张罪证是今晨我在此间书
房的暗格里发现,并且拿走的。”顾朝颜回到陶若南身边,“事发突然,我当时未与夫人解释。”
两页罪证是顾朝颜依照楚锦珏过目不忘的本事重新写的。
谁写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容。
“顾夫人现在可否解释?”陶若南警觉看过去,双手仍死死攥住桌案上的东西。
“夫人不必紧张,这两样东西没有在刑部公堂上出现,足以证明我非恶意。”
听到顾朝颜这样说,陶若南暗暗松了一口气,却仍未放松警惕,“顾夫人想要什么?”
“我想保柱国公府平安。”
不得不说顾朝颜所言,很像是笑话。
“顾夫人有话不妨直言。”陶若南显然不信。
她对顾朝颜有好感是一回事,关乎柱国公府生死存亡是另一回事了。
顾朝颜抬手,“夫人坐。”
陶若南拿起布防图跟罪证不松手,回到主位,目光如炬,“顾夫人既来找我,我便希望夫人可以开门见山,不管你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只要我能做到,不遗余力。”
“夫人且先看看手里的东西,再冷静的想一想。”顾朝颜不急于解释,淡声道。
陶若南蹙眉,视线回落。
许久之后,她抬头,满目疑惑,“布防图原就在暗格里,这两页罪证又是怎么回事?”
她刚刚听的清楚,顾朝颜说这两页罪证亦是在暗格里被取出来的。
无论字迹还是内容,这显然不是楚世远自己的手笔。
“夫人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