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沉默数息,开口。
“我来与裴冽对话。”
叶茗扔了收拾好的药渣,抬头看向秦姝,目色深沉,“老爹在时从不见你出现,说明老爹把你保护的很好,老爹要保护的人,我也一样要保护。”
“你应该知道,近日有个孩子跑到太子府,后又被裴冽带去拱尉司。”
叶茗点头,“宫里传来的消息,齐帝对夜鹰上心了,叫太子彻查,忽然出现那么一个孩子,太子当然要拿他做文章。”
“这个节骨眼儿,夜鹰不该露头。”
“可这是救出灯蝶跟华奴的唯一机会。”叶茗收拾好药案,“我心意已决。”
既如此,秦姝没什么话说,“那你小心。”
叶茗点头。
见秦姝转身,叶茗忽然唤住她。
“有事?”
叶茗自袖兜里取出一个瓷瓶。
羊脂玉的瓷瓶,光亮雪白,“我见你近日睡的不好,气血渐亏,这瓶药丸可安神助眠。”
“你怎么知道我睡的不好?”
“夜里时尔见你房间亮灯。”
叶茗将瓷瓶搁到桌上,随手拿起旁边的捣药罐,“用不用皆可,你随意。”
秦姝笑了,“气血亏可不是睡的不好,这几日我来了月事。”
叶茗握住药杵,低着头,声音平静,“这药丸亦有补血的功效。”
“那我收下。”
秦姝拿起药瓶,“若是好用,我每月都要。”
“好。”
待秦妹离开,叶茗停下搥药的动作。
药罐里空空如也,哪有药……
自与萧瑾和离,顾朝颜一直住
在秦府。
因院中房屋设计与她在江宁时一模一样,所以并无不适,唯独秦昭每日都要过来陪她用早膳这件事,她有压力。
虽说在将军府的一年,她每日都要晨起给萧李氏请安,又跟着一起用早膳,可那是为人媳妇的本分,推不掉,没办法。
事实上她很喜欢各吃各的,之后楚依依嫁进来,至少在用早膳这件事上她舒服不少,哪怕之前在江宁,她也是何时睡醒何时用膳,十分自在。
为了打破秦昭的‘习惯’,她今日起的很晚,梳妆打扮之后天已大亮,辰时都过了一半。
“大姑娘,早膳备好了。”
听到时玖的声音,顾朝颜腾的从梳妆椅上站起来,肚子咕咕叫了好几回。
不想她走出内室,秦昭竟在。
“昭儿?”
“阿姐昨晚睡的不好?”秦昭端直坐在桌边,目露忧色。
顾朝颜下意识抻了抻胳膊,“确实睡的晚……”
“该死的萧瑾!”
顾朝颜将将坐下,便见秦昭咬着牙,恶狠狠道,“早晚弄死他。”
“他又找上门了?”
“他敢!”
秦昭眼中生寒,“昨日城外他拦阿姐的事我知道了,是我疏忽,早该想到他不会善罢甘休,阿姐放心,我已叫管家找了几个高手。”
顾朝颜,“不用不用,你不用找人保护我!”
“不是保护阿姐。”
顾朝颜,“……”
“我是叫他们跟着萧瑾,但凡萧瑾再找阿姐麻烦,他们也能第一时间出手。”
顾朝颜了然,
但也觉得不妥,“有抓贼的,没有防贼的。”
“那是没钱防贼。”
她再想说话时五脏庙又开始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秦昭当即盛粥端过来,“咱们别提那丧气的东西,影响心情,阿姐尝尝这粥,新鲜的莲子,我早上刚摘的,每一颗都去过莲心。”
顾朝颜瞅瞅他,震惊,“你还没吃?”
“阿姐没吃,我怎么会吃?”
就在秦昭想要把盛好的莲子粥递给顾朝颜时,门外忽然闯进一人,不由分说,抢过粥碗,直接仰头灌进嘴里。
秦昭,“……谁叫你喝的!”
进来的人是苍河。
见秦昭抢过瓷碗,苍河狠狠喘口气,“可累死我了!”
彼时从国公府出来,苍河原想直接来秦府取他的药箱,半路想到一味救命的药材,赶去御医院,一来一回,天已大亮。
这会儿秦昭忍着气又盛一碗粥,再次递给顾朝颜。
“秦公子何必这么客气,我可以自己盛。”
苍河手速快……
桌上只有两个瓷碗,都叫苍河给用了!
秦昭气不过,起身端起盛粥的紫砂锅,没有碗就捧锅喝!
咳!
苍河被粥呛到,冲着紫砂锅咳嗽一声。
秦昭,“……”
苍河抹抹嘴,极为无辜看向秦昭,“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