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这个词很陌生,甚至让辛愿心底生出几分排斥感。
辛愿抿抿唇,回头望进男人深沉却饱含侵略性的眸子里,“难道陆总不打算去看看自己弟弟?”
陆时凛轻嗤,抓着她手腕的力道稍稍加重,将她重新扯回怀中,清冷的唇似是在惩罚一般咬在了她白皙的脖颈上,哑沉的嗓音咬重了其中的两个字。
“弟妹!先去。”
他咬得很重,辛愿倒吸了口凉气,本能的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陆时凛也顺着她的挣扎松开了她,睨着她脖颈处的痕迹,勾起抹意味明了的弧度,“去给四弟送份大礼。”
辛愿抬手捂着被他咬的地方,心跳如雷。
之前那么放纵他都没在她脖子上留下痕迹,可偏偏听见陆尘卿醒了,知道她要去医院,却突然来这么一下。
他是故意的。
既想看她身陷囹圄,又想成为她唯一的救世主。
这是独属于他肆意妄为的恶趣味,说白点就是变态。
或许于他而言,她只不过是供他赏玩解闷的物件罢了,她是何感受,他根本不会在乎。
心好似被划了一道口子,任由冷风往里灌,让钝痛蔓延。
她敛眸没说话,弯身拎着装有衣服的袋子,转身就走了。
出了安园,辛愿将袋子丢进垃圾桶,缓缓吐出一口压抑的浊气,上车用气垫压了压脖子上的痕迹,但还是有些明显,她烦躁皱起了眉,将气垫丢回包里,咒骂了声‘狗男人’。
便驱车去了就近的商场,买了一条和身上衣服比较搭的丝巾,正好遮住那个痕迹。
医院VIP病房。
辛愿刚到,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护正好从病房出来,和她微微颔首,神色有些难言。
她走进去,她的婆婆戴岚女士正端着一杯水,满眼心疼,嘴里说着安慰的话,“儿啊,医生不是说了吗?只要好好康复,以后装上假肢也可以站起来的。”
而病床上的人脸色惨白,躺了两年之久,两边脸颊瘦得凹陷下去,一双空洞的眼里盛着茫然和戚然的清冷。
听到脚步声,戴岚侧头看过来,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她开口厉声质问,“你去哪了?给你打了两个电话为什么不接?”
“在谈公事,手机静音了。”
辛愿走过去,“在谈公事,手机静音了。”
音落,她便注意旁边有道很强烈的视线在盯着自己,侧眸刚看过去,便与陆尘卿那双暗沉的眸子在空中相遇。
是为了避免戴岚的追问,她岔开了话题,“阿尘,你怎么样?医生检查是怎么说的?”
“你……是……谁?”
太久没说话,陆尘卿的嗓音很厚重,似是吞了一把沙,艰涩的开口。
辛愿微愣,神色愕然,“婆婆,阿尘他……”
戴岚无声叹气,“医生说是失忆症。”
陆尘卿失忆了?
辛愿刚震惊,就又听她和陆尘卿解释,“阿尘,她是你妻子,叫辛愿。”
心底的动荡稍纵即逝,被戴岚那句‘妻子’强行压了下去。
至少,从严格的法律意义上来说,她和陆尘卿没有领证,只办了一场还算说得过去的婚礼。
算不上合法夫妻。
陆尘卿眼里带了几分冷漠的探究和好奇,“妻子?”
戴岚满眼心疼和温柔,“是啊,你和她都举报婚礼了,就是在要去领证的路上出了车祸。”
睁眼说瞎话?
也是,戴岚对徐书凝的讨厌程度不亚于她,正好陆尘卿失忆了,正是把徐书凝这三个字从他人生里彻底抹除的最佳时机。
顺带还让她背个锅,一箭双雕。
辛愿心里冷笑。
戴岚许是也怕她会反驳直接说出车祸真相,剜她一眼以示警告。
随后岔开话题,对她道,“辛愿,既然阿尘现在醒了,你是不是也该尽尽妻子的责任了,这段时间就好好在医院照顾他,别的事情都放一放,别成天见不到人影。”
辛愿拧眉,想了下措辞,“辛氏近来参与了云城国际一个度假村的项目招标。”
言下之意是,这事放不下。
戴岚闻言,顿时怒了,声音拔尖,“就辛氏那个空壳子,就算中标了又有什么用?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当初就和你说了,让你把辛氏融进陆氏子集团,非不听,你爸在的时候也没能让辛氏东山再起,现在你爸都死一年多了,你的梦也该醒醒了!”
她的话顿了会,审视和犀利的目光落在辛愿脖子那条丝巾上,“听说,你近来和陆时凛走得很近?”
辛愿抿唇,“辛氏和云城国际有业务往来。”
“业务往来?呵,我有没有说过,让你离陆时凛远一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么龌龊心思!就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