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芜下的晨风卷着一丝凉意,将院落的竹子被吹得簌簌作响,像美妙悠扬的伴奏。
辛愿被他这没由来的话问得一懵。
反应过来后,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露出抹生疏的浅笑,“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不便和三哥详说。”
知道她想拉开距离,陆时凛干脆伸手拽过她的手腕,将她抵在墙上。
这厮太喜欢壁咚了。
辛愿的背撞得疼了下,拧起眉,就听他玩味的笑说,“怎么?是有需要打马赛克的画面,不方便讲?”
不同于面上的戏谑,他深眸里尽是一片冰冷的幽暗。
辛愿不理解他这个但早上堵她就为发个疯的举动。
但这条廊芜是北苑和东苑的必经之路。
东苑是陆彦礼和乔欢的院子,万一再被他们看个正着,就不会像昨天那么容易的糊弄过去了。
脸上因为巴掌落下的红肿还未完全消失。
她压着声音,语气却不怎么和善,还隐隐带了一丝质问,“你南苑去前院正厅不走这条路,被你大哥大嫂他们看见,肯定又要大做文章,你是嫌我脸上只有一个巴掌印不好看?非要弄个对称的才舒服?”
陆时凛眯着眼,伸手捏起她的下颌,一手死死掐着她的腰肢。
好似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将其折断。
冰冷的声音里裹挟着一丝危险的压迫感,“他碰你了?”
他的答非所问,很好的印证了,他其实并不在乎她会不会挨打受罚,他在乎的是她和陆尘卿之间是否清白。
从他的角度上出发,辛愿这是在给他戴绿帽子。
而这样的在乎,只是源于一个男人对跟过自己的女人的占有欲而已。
无关其他。
辛愿的心沉了沉,好似周遭的空气都别掠夺了般,喘不上气。
知道她如果今天不好好回答,男人未必会放她离开。
她攥紧拳头,抬头对上他的眼,“没有,他没有碰我,昨天晚上我睡的偏房。”
陆时凛似乎对她的答案很满意,身上的阴鸷和锋芒瞬间就收拢起来了。
恰好东苑那边传来了乔欢的声音,“淙淙,你跑慢点,小心又摔了。”
辛愿心里‘咯噔’一响。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你快走!”
她惊慌失措的瞪着男人。
陆时凛扬了扬眉梢,非要慢条斯理的吻了下她的唇角,随后退开步子,下巴稍抬,往北苑里示意,“还不进去?”
辛愿一愣,都来不及因被他偷亲而生气,立马心领神会了。
这条廊芜很长,等乔欢他们从东苑的月牙门洞过来,肯定是来不及了。
那还不如她走回北苑。
她一个闪身溜进北苑,心神还未稳下,就听见乔欢诧异的声音,“三弟?你怎么在这里?”
淙淙看到陆时凛,瞬间就老实了,躲在陆彦礼身后。
陆时凛身上拢着晨曦,神色散漫悠哉,“正巧有事找大哥说。”
陆彦礼拧眉,语气冰冷,“什么事?”
“大哥确定要在这里谈?”
陆彦礼瞥了眼北苑的门洞,“马上要开餐了,爸不喜迟到,三弟有事就长话短说。”
“仁东那批医药物资的运输,大哥不打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陆彦礼冷眼看他,“第二批海上运输,船触礁,毁了我两个亿的物资,这个三弟可想好怎么和我解释了?”
陆氏旗下有大大小小十数个产业,大多数的产业都有合作,息息相关。
陆时凛手指摩挲,“我要没猜错的话,那批物资都是质量不达标的,却偏偏舍近求远将陆运改成海运,还出口国外,大哥……这是要砸我们陆家的招牌?”
陆彦礼眼皮子一跳,“触礁是你安排的?”
“大哥想多了,你公司出事凭什么我给你兜底?我那船可比你那批物资贵多了,更别说船上面还有几十条认命了。”
“这事你告诉爸了?”
“这不老头子昨晚被我气着了,还没功夫听我报告吗?”
陆彦礼听出他话里的深意。
等会吃早餐是要见到陆成国的,该怎么说就全都要取决于他现在的态度了。
他眼里升起几分危险性,“你威胁我?”
陆时凛没皮没脸的笑,“大哥这话就难听了,我难道不是在和你商量对策吗?爸要过问起来,你也不好交代。”
“你跟我来!”
“马上要开餐了,爸不喜欢迟到,大哥长话短说吧。”
陆时凛懒散的靠在旁边柱子上。
言下之意是,我给过你机会了。
陆彦礼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局面就这样僵住了。
乔欢拧眉,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