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没有繁杂的流程,就一起简单的吃个饭。
但免不了要喝酒,辛愿又喝了几杯。等饭局结束后,也没有宾客要留下来过夜。她和管家以及酒庄经理送宾客。
返回厅内时,她问一旁的姜知许,“你什么时候走?”
“等会。”姜知许皱眉,“你要不坐着休息会?我看你中午喝了不少,晚上又连着喝了几大杯。身体怎么受得了?”
“没事……”
“什么没事。”姜知许叹气,扶着她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抬手要了一杯柠檬蜂蜜水给她,“愿愿,你就别在我面前逞强了。”
“你这脸上都快写满了‘疲倦’两个字,下午没休息好?”
辛愿确实有点遭不住那酒的后劲,喝了两口,看着远处交谈的两人,淡淡道,“根本没睡。”
“偷牛去了?”
“打仗去了。”
“野,野战?”姜知许吃了一惊,还故意压低声音,“陆尘卿一走,你玩这么野?”
这话怎么听都不对劲,辛愿皱着眉,“野屁!你都不知道我下午经历了怎样的磨难。”
“展开说说。”
“现在是听故事的时候?你还不走。”
“现在还早,回去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来得及,你先说说。”
八卦,是女人的特性。
尤其是姜知许这女人的特性。
她言简意赅的说着下午发生的事,姜知许没忍住笑出声,“你把陆时凛藏衣柜里?”
辛愿觉得这不是重点,抬手揉了揉有些疼痛的眉心,小口的啜着柠檬蜂蜜水缓解着在胃里分解蔓延的酒精。
姜知许忽然问,“你察觉到了吗?”
“什么?”
“陆尘卿。”
“他在怀疑。”
姜知许摇头,“不是这个。他开始在乎你了。”
作为当事人,要说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假的。
陆尘卿看她的眼神就算不上多清白。
可为什么呢?
仅仅就是失个忆,就让他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喜欢上她?
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甚至是天方夜谭。
可她忘了,感情的事情本身就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的。她只是站在陆尘卿的角度上,没有抛开过往,所以不理解他对她突如其来的感情。
就如同当年在大学时期,对陆时凛的匆匆一瞥,便一眼万年沦陷进去的感情是一个道理。
姜知许知道她肯定感觉到了,也没有问她会怎么办。
沉默间,忽然想起来道,“下午我在东花园看到你二叔和陆尘卿在说话,你二叔那谄媚样,简直……”
她话里和神态里尽是鄙夷。
辛勇这个人辛愿已经不想评价了。
但据她所致,辛勇和陆尘卿并没有什么交集才对,也就婚礼那天见过一次,更别说,现在陆尘卿失忆了,难不成是辛勇趁他失忆,不了解辛家的情况,想拍马屁,要什么好处?
思及此,她皱起了眉,将杯子塞给姜知许,拿出手机给陆尘卿发了一条消息。
问他下午辛勇是不是找他了。
陆尘卿或许是在忙,没有回消息。
和姜知许又聊了一小会,之前那股眩晕感得到了缓解。
姜知许知道她身体不舒服,也没让她远送。
“开车注意安全。”她对周恪客套的说了句。
但他们夫妻俩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后,辛愿余光瞥向一旁,男人像没有骨头似的,浑身散漫随意地靠在柱子上,手里还捻着一支燃过半的猩红烟蒂。
她语气平和的问,“你还不走?”
男人轻掀眼皮,月光倾斜洒下,他一半藏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情绪来,语气却很赖,“我的酒庄,我为什么要走?”
辛愿无言以对。
他说得有理。
她返回楼上,先去看了眼老太太,再准备回房洗漱一下,好好睡一觉。
老太太今天的精神气很好,辛愿说明天陪她在这庄子内好好转转。
老太太笑着点头应下,也看出她脸上的疲倦,拉着她的手,心疼道,“囡囡,你是不是累坏了?”
辛愿微愣,唇角微微弯起,反握住老太太的手,“我不累的。”
“瞎说,你看看你这样子,哪里不累的,肯定是没好好休息。”
老太太嗔了她一眼,又看向不远处刚刚和她打招呼的男人,“我说小伙子,这囡囡是你女朋友或者你老婆吧?你这个做老公的可得学会心疼人才行,有什么事你帮着她一点,别让她这么累。”
“奶奶……”
辛愿听到‘老婆’‘老公’这几个字眼时,只觉得头皮发麻,顿时想开口解释。
也不知道这狗男人跟过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