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身体累到极限的缘故,辛愿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香,只做了一个短暂的梦,还是醒来后就不记得的那种。
她其实是被饿醒的,睁开眼,便是一片漆黑,窗帘拉得很死,透不进半分光亮进来。
扑面而来的是一种空旷感。
却又让她觉得无比熟悉。
尤其是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木质香,只要一闻到,她会不由自主想到陆时凛。
她刚拧眉,准备坐起来,旁边忽然伸出一条胳膊,抱住了她的腰,被拥进一个温热的怀里。
男人的脸埋进她的脖子处。那滚烫的呼吸喷洒灼烧着她的肌肤。
“醒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慵懒的倦意。
辛愿把他的手扒开,从他怀里退出来,“我怎么来你家了?”
上车后她明确说了要回久愿庭。
这男人显然把她的话当耳边风了。
男人再次伸手勾住她的腰,“你睡着了,改了密码,进不去。”
这理由听着冠冕堂皇,但确实没有什么可信度。
“你不会叫我?”
可能是趁着天黑,陆时凛扯谎也是脸不红心不跳,语气里更是没有半分波澜表现出来。
“叫了,没叫醒。你还凶我,说我烦。”
“……”
辛愿不信他的鬼话,他说的这段记忆,她脑海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房间里陷入片刻的寂静,陆时凛问,“不信?”
信他才有鬼了。
她凭着记忆摸到床头灯,灯亮的一瞬,她偏头看过去。
男人赤裸着上身,被子很随意的遮在胸膛上,能清晰明了看到他的锁骨,肌肉线条恰当好处,眼神懒散而又淡漠。
辛愿蹙眉,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环视一圈,并没看到自己的外套。
床边的鞋子是一双女士拖鞋,她之前来安园来穿过。
手机倒是在床头柜上。
“我其他东西呢?”
“车上。”
“我外套你脱的?”
“你自己。”
“……”
她又没喝酒,怎么可能自己脱外套?
她抿抿唇,“陆时凛,我们现在算什么?”
“看你怎么定义?”
辛愿立在床边,眸子微垂与他对视,“我怎么定义都行?”
“你想定义成什么?”
陆时凛勾唇,手掌撑着脑袋,眼里带笑,语气戏谑。
辛愿默了片刻,忽地笑了起来,眼底冷漠,嘴角嗪着嘲弄的弧度,“看来陆总是真舍不得离开我这个小池子了”
她趿上拖鞋,拿上手机准备离开。
恰好手机响起一个微信语音电话。
是陆尘卿打来的。
她眼皮子微跳,没有接,准备快步离开来着,手腕忽然被抓住,身子不受控的往后退了两步,倒在了床上。
一具滚烫的躯体凑上来,手里一空。
“怎么不接?”
“陆时凛!你别发疯!”
她对上陆时凛那双幽深凛冽的眼,她心口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音落电话被接通了,那头传来陆尘卿温沉的嗓音,“辛愿,你没在家?”
辛愿咬牙,挣扎着要起来,但被他死死压着动弹不得。
所有的眼神警告都被他无视了。
和上次一样,她不知道这狗男人哪来那么多恶趣味。
这么喜欢听她和陆尘卿讲电话,还上瘾了?
是不是有点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