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凛在客厅打了两个电话,随后便离开了辛愿家,也没说去哪,只是让她再睡会。
可辛愿哪里睡得着,一颗心都吊在辛珣的安危上,没得到他平安无事的消息,她根本不敢闭眼,即便闭眼了,也怕被噩梦缠身。
许是近些日子噩梦做多了,一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会产生焦虑的情绪。
屋子里恢复之前的寂静,对于辛愿来说,依旧是难熬的。
外面的雨好像小了一些,没有闪电和雷鸣了。
临近七点左右,天已经渐渐亮了辛愿拉开窗帘,在落地窗前看着外边淅淅沥沥的雨水发了好一会呆。
因为害怕打雷,所以是不喜欢下雨天的,但有时候心情烦闷压抑时,又会觉得没有电闪雷鸣的雨天很治愈人心,就像她曾经热爱的钢琴一样。
她是被门铃声拉回了思绪。
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在思考会是谁。
陆时凛是知道密码的,根本不会按门铃,虽然她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这密码的。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外卖小哥,下雨天气温低。
她打开门,外卖小哥将三袋子东西递上,还诚恳地为超时道了歉。
辛愿说实话有些懵,她压根就没点外卖,但单子上写的是她的名字,号码却不是她的,是一串她早已滚瓜烂熟的数字。
“谢谢,辛苦了。”
她笑着接过,随手把袋子里的一份蒸饺和饮品送给了他。
肚子是饿的,但胃口却不是很好,她洗漱完,吃了几口粥喝一个茶叶蛋,就没再吃了。
正好贺默尧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连忙接起,“找到阿珣了吗?”
“找到了。”贺默尧温沉的声音顿了顿,“刚把他送来医院……”
“医院?他怎么样?受伤了是不是?严不严重?”
贺默尧没想瞒她,便直言道,“全身多处淤伤,小腿骨折,看监控,应该是那小姑娘被带走时,辛珣奋力反抗过……他身子骨弱,心脏受到挤压,呼吸频率已经不正常了,要是晚送半个小时,后果……”
不堪设想。
都没等贺默尧的话说完,辛愿就已经心疼的哭出来了。
贺默尧没说话,就静静等她把压抑在心里的情绪全部哭出来。
他那边也有一道若隐若现的哭声,是时琅意的。
“我……我现在就过来。”等哭得差不多,她吸了吸鼻子,又问道,“奶奶还不知道吧?”
“没和她说,怕她老人家受不住。”贺默尧,“你别太着急,我在这边守着阿珣,你路上注意安全,需要我帮你订票吗?”
“谢谢你,阿尧。我自己订就好。”
挂了电话,辛愿手忙脚乱的看了机票,这几天黎城的天气都不是很好,像今天,所有航班都提示取消了,明天的也说会受天气影响推迟之类的。
辛愿根本等不了,干脆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坐高铁去隔壁的省会城市,乘坐飞机前往伦敦。
虽然过程绕了些,但也只浪费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总比待在黎城提心吊胆看不见人要来得好。
上飞机前,她只和方静交代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连明康医药研究所的开工仪式也推掉了。
历经十七八个小时,辛愿终于成功落地在伦敦的土壤之上。
贺默尧来接的她,看到她那张惨白没有任何血色的脸,他蹙起眉,顺手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
“也才七八个月没见,你怎么又瘦了?脸上的肉呢?都被你平时割下来炒菜吃了?”
贺默尧长相偏儒雅那一类的,身形颀长,皮肤偏白,鼻梁上总是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又喜欢穿正装,活像个斯文败类。
辛愿和她是在国外大学里相识的。
他的外貌其实和陆时凛有些相似,当初贺默尧追她时,她和陆时凛才分手没多久,差点就上演了一个替身文学。
好在辛愿清醒,陆时凛那句‘新鲜,玩玩而已’也确实狠狠重伤了她。
后面追人不成,两人就成了朋友,在大学里还闹过一段时间的绯闻,登榜过校园风云情侣榜第一名。
相熟后,辛愿才发觉,这人远没有外表那么儒雅斯文,嘴毒是他最大的特点,还是个杠精。
辛愿翻了个白眼,“你那哑药什么时候过期的,可以再续上了。”
贺默尧嗤笑一声,将行李箱甩进后备箱,上了驾驶室,“还没吃饭吧?先去吃点……”
“阿珣现在怎么样?”
“下午醒了,和他一起被绑走的那小姑娘在病房守着呢。”
“琅意?”
贺默尧点头。
车子很快抵达医院,辛愿打开车门就往里冲。
刚走到门口,里面就传出男女的交谈声,似是在讨论计算机方面的东西。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