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辛愿接了个电话,便买了单。
说好是尽地主之谊,贺默尧就没和她抢着买单。
除了餐厅,辛愿问他住哪个酒店,得到的回复确实准备搭下午的高铁回潞城。
潞城离黎城并不远,坐高铁也不过两个多小时。
但辛愿被他这波迷惑的操作弄懵了,很是不解,“回潞城?那你来黎城干嘛?就为了这顿饭?”
虽然话里没说其他,但那震惊的眼神里流露出‘你是不是闲得慌?’的意思是非常明晃晃的。
来个瞎子都是能看出来的。
“不亏不是?”
贺默尧笑得温和,不论是春日的阳光还是这徐徐拂过的暖风,都及不上。
辛愿翻了个白眼,“那你赶紧看票,我开车送你去高铁站。”
“就这样?”
“怎样?”
“不挽留我一下吗?”
“干嘛?你难不成还想吃个晚饭不成?”
“也不是不行。”贺默尧促狭地扬了扬眉梢,“你有空的话,我怎么都可以。”
辛愿轻笑一声,“我这要是拒绝好像显得不近人情了,你来黎城做客,我也没赶你走的道理。”
贺默尧‘啧’了声,“那你肯定会在心里骂我。你既然这些天忙,我就不来惹人厌了,等你忙完再说。”
辛愿都懒得和他耍嘴皮子,上了车,就驱车开往高铁站。
抵达之时,贺默尧已经在路上买好票了,是半个多小时后的。
两人简单做了个告别,说微信联系后,贺默尧就推着行李箱进去了。
下午辛愿和方静跑了两个地方,回到公司时已经五点了,又处理了几样文件,回了邮件,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六点半。
手机忽然响起,是陆时凛打来的。
问她在哪?
辛愿言简意赅地回了两字:公司。
“什么时候回去?”
辛愿翻看资料的手顿了下,下意识看向身侧从窗子外洒进来的落日余晖,天边火红的一片,被前边的高楼大厦遮去了一半。
这个‘回去’自然指的是回安园,不是回久愿庭。
把贺默尧送走没多久,她就收到辛妤的微信,说安园那边的厨娘亲自过来接的东西,她把东西规整好了,就让安园的人都带走了,那会正在学校办手续。
东西都搬过去了,人哪里有不去的道理。
她无声叹息,淡淡道,“现在。”
陆时凛也没说要去接她之类的,直接挂了电话。
辛愿将手机放一旁,麻利的将手中的文件看完,在尾页行云流水般地签上自己名字。
出辛氏大厦时,天边的晚霞只丝丝缕缕地悬挂在泛青的帷幕上,街上华灯初上,车声喧嚣,过了市区,到安园山脚下的路段时,便寂静许多了。
道路两旁的灯将蜿蜒的山路照得冷冷清清。
林中的鸟类发出的鸣叫像是优美的乐章。
也不是第一回走这条路了,没有七八十回,那也有二三十回,或许还不止。
但之前来的每一次,都不见和这次一样那么复杂。
好嘛。
她的人生可真是充满戏剧化。
之前是陆家四少夫人,现在成陆家三少夫人,左右就是逃不开陆家。
这算起来,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头婚还是二婚。
两者各有各的说法,各有各的道理。
往山上开了一小段距离后,辛愿放慢了车速,说实话,她到现在还没彻底从感知上觉得自己和陆时凛已经是光明正大的一对了。
或许是曾经在见不得光的阴暗地里走得太久,就连身体都产生了本能想法。
尤其是她和陆时凛的事情压根经不起推敲,就卡在那不上不下间,很难琢磨清里面的道道。
半山腰的别墅本就没多远,车子开得再慢,十分钟不到的功夫,也是到了。
车子驶入院落旁边的空地,辛愿刚推开车门下去,管家袁叔和厨娘秀姨就走过来了。
脸上的笑意是藏都藏不住,平日的褶子都深了几层。
“辛小姐,您来了。”
袁叔这话一出,被秀姨推了下胳膊,“什么辛小姐,什么您来了。现在应该叫少夫人,您回来了。”
要说会来事,还得是秀姨。
辛愿对这二位还是能露出个十分真诚发自肺腑的笑容出来的。
她将车门关上,“有段日子没见您和袁叔了,二位身体还健朗?”
“健朗,健朗,看到你和少爷终于成双成对了,我们就更健朗了。”秀姨笑着说,“快进来,晚饭已经备得差不多了,少爷应该也在回来的路上了。你在久愿庭的东西,我也给你拿过来了,你等会自己去看看,少爷之前也吩咐给你备了不少东西,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