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松筋骨就是要打板子,云痕随即就喊来了小厮。
傅诏力气在傅凌之上,任他如何也挣脱不了。
他被按在长凳上,幸得来的小厮沈夫人房里的人。
沈夫人最是宝贵傅凌,上次被傅老爷打,那几个下手的小厮统统都被发卖了,是以这几个人都不敢下死手。
傅凌还暗自庆幸一点不疼,傅诏冷冷站在门前,捕捉到小厮在假打,上前夺过小厮手里的板子。
他卷起长袖,露出了紧实凸着青筋的小臂,手起板落,皮肉开裂。
“啊!”
傅凌痛喊了一声,霎时渗出了一头冷汗,他开口求饶,“哥!你下死手啊!”
傅诏不予理会,让自己的亲信将人按住,幸得他只打了五大板,就将板子丢给了小厮。
但他手劲大,每一板子都结结实实,五板子可比旁人十大板都疼。
打完傅凌脸色都白了,抖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再不敢像方才那般嘴硬。
他心底怀疑,是不是大哥在趁机报复。
傅诏整理着衣袖,垂睨着他语态凉凉,“想是府里先生无法管教,过阵子你便去白鹿书院闭关一年吧。”
傅凌愣了,几个小厮上前搀扶着他起来。
傅凌撑着力气抬头看他大哥,死死瞪着傅诏,牙关紧咬,“去书院也要带仆人,我要瑾瑶去侍奉我。”
“读书的地方,带书童即可。”
“她是我的通房。”傅凌看着他,继而不知死活挑衅冷笑,“是母亲给我的通房,我同母亲说她便会同意,待我找名医为她调理,明年我高中,瑾瑶也会有身孕,到那时我便抬她为妾室,我知大哥什么心思,你瞒得过别人,瞒不了我!”
话落只见傅诏下颌紧绷,冷漠看了他几息,挥了挥手命道:“把他带回去,不准用药也不准告诉我母亲,若是谁走漏的风声,小心自己的舌头。”
不准用药,生挨过去,傅凌听了心都凉了,可在他面前还是死撑着,装作根本不怕的样。
“是!”几个小厮战战兢兢,上前将站不起来的人搀扶走。
清夜沈沈,燃灯露满中庭。
瑾瑶转醒时闻到那股淡淡沉香味便知自己身处何处了。
她盯着床顶半天才鼓足勇气起来,抬头就撞进了那人一双幽深晦暗的瞳里。
她不知是谁把她带回来的,但在崖青院,应是云痕吧?
他给自己送过药,在寺庙送过护膝,也只有云痕护使会帮她了。
瑾瑶撑着榻边起身要走,一阵眩晕随之而来,她蹙眉扶着额角。
忽听那边的人说,“张太医说你中了毒,要休息一夜才能动。”
休息一夜,定不是在这休息,瑾瑶恭谨道:“多谢世子,奴婢这就回去。”
她掀开被子,又听他问:“去哪?”
瑾瑶抿了下唇,“芙廷苑。”
见她好似渴了,傅诏拿过一旁天青色汝窑壶倒了杯茶递给她,瑾瑶有些意外。
她确实是渴了,怯怯接下就一饮而尽。
擦了擦唇角,她道:“多谢世子。”
嫣红的唇瓣沾了一滴水珠,傅诏盯着她柔软的唇看了片刻,又移开目光,“以后你不必回去了,晏珩不日便要去书院,芙廷苑也用不着人手。”
二爷要去书院了?瑾瑶心头有些慌乱,她好不容易在府里找到了傅凌这个靠山,他若是走了就无人给予她庇佑。
她急切道:“那奴婢可以随二爷一同去书院吗?”
傅诏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怔了一下,转瞬面色顿沉,“你当真如此喜欢他?”
瑾瑶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从没被喜欢过的人,也不知什么是喜欢,她只知二爷走了,她就无用了,那府里的人更会欺辱她,她不想过以前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她说完,对面随即传来一声无力又挫败的笑。
瑾瑶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弥补,傅诏倏然起身,高大的身躯黑压压地融入夜色,月光洒在他身上更显薄幸。
屋内没有掌灯,瑾瑶看不清他的脸,亦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他嗓音沉沉说了句,“也罢,明日我会同母亲说,准许你每日去书院探望。”
门关上,傅诏走了。
他把房间留给了她。
这一夜瑾瑶睁着水泠泠的眼睛望着床顶,生怕他像上次那般对自己,忐忑不安的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云痕敲响了门,“瑾瑶姑娘可要洗漱?我把二爷院里的秋实姑娘给你带来了。”
瑾瑶欣喜忙坐了起来,云痕竟知道她与秋实关系最好,忙对外喊道:“好,让秋实姐姐进来吧。”
门开了,秋实端着装满水的铜盆进了屋,见她惨白着一张脸,气色不好,不觉红了眼眶。
她放下铜盆坐到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