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徒留一个绝情的背影给她,毫不留情甩开了她的手,大步上了马车。
世子果真不再管她了!
是她将一切想得太过简单。
泪水从面颊滚落,划过唇瓣,滴到地上,她无力撑着车壁,思忖片刻咬了咬牙,掀开车帘就钻了进去。
车旁有官兵想拦,被云痕制止了下来。
那人不安道:“主子最讨厌与人同行,那姑娘会不会被丢出来。”
云痕看了眼车内,少顷一笑,轻吐两个字,“不会。”
马车并未动,车内,傅诏端坐在那,端方持重,姿态温雅。
寂静的可怖,一股一股热浪的袭来,烧得她整个人都疲软无力,羞人的感觉折磨得她几近崩溃。
瑾瑶睁着一双水雾朦胧的眼睛看去,男人恰巧掀开眼来看她,疏淡不清,让人揣测不透。
“世子,奴婢中了药,求世子为我寻医。”她大着胆子扯住他的衣袖,怯怯央求。
傅诏垂睨着袍角上的嫩白手指,又看向那张堆满秽靡之色姝丽的脸,“我为何要救你?”
瑾瑶知道他这是在惩罚她,惩罚她固执离去,惩罚她的不知好歹。
她被那羞耻折磨得眼泪朦胧,极力平稳声音,“奴婢错了,世子,奴婢不知好歹错付了世子好意,求世子帮我寻医。”
他定定打量了她片刻,少顷俯身,大手捏起她的下颌,“大夫我寻不到,但我有一法子能帮你,你可要?”
“要!”瑾瑶就几乎想都没想,就应下了,“只要世子帮我,什么都可以。”
话落之间傅诏唇瓣掠过一丝薄笑,他伸手将人扯到身侧,斜斜压过去,娇小的人被圈在车壁与他之间。
“冯怜怜。”他喉间滑动,唤她的名字,“你该求我,自己来的。”
说着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衣领,嗓音沉沉,诱哄道:“懂吗?”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她抬眸撞进那双寒冰的瞳里,波涛汹涌,却整个人稳如磐石。
把她丢在这,也是要折磨死,她大脑逐渐混沌,胆子也大了起来。
她尝试着跨坐上,却没力气,几次又跌坐了回去,炙热的手揽过腰,将她稳稳扶上。
耳畔传来他暗哑的声音,“你为何如此笨,刘嬷嬷没教过你?”
瑾瑶一瞬羞红了脸,鲜红的唇几乎被咬她咬出血来,“奴婢,学,学过的。”
她颤抖着手去揭他的衣襟,手腕被抓住。
那人沉沉的眸子浮上几分温柔,他揽着她的腰身,以额相抵,柔声哄诱蛊惑,“我来……”
月光如水,晚风袭人,笼的一车旖旎,淡淡的沉香弥漫,催得人愈发欲火焚身。
沧海沉浮,一叶扁舟,晚风吹开车帘,照出了姑娘如玉的肌肤,莹润带着粉红。
仅一刹那,就被宽大的墨锦长袍遮住。
半沉沦半清醒之际,她因为太疼,死死咬住了他肩部的肉。
耳畔传来他耐心的安慰,“听话,别咬。”
他极致怜惜不见往日的狠厉,疏离,冷绝,他哄着她,引着她,一步一步带她进入欲罢不能的深渊。
“冯怜怜……”他嗓音徐徐,轻咬着她饱满粉嫩的耳垂,“是我逼迫的你吗?”
怀中的人如水捞出般,柔弱无骨,瑾瑶摇了摇头,低喃出声,“不是。”
他确实没有强迫她,是她自己求来的不是吗?
只是刚好他又一次在她危难关头出现。
他又救了她……
车厢轻摇,低吟暧昧之声传出,外面几个官兵顿时怔住,面面相觑,云痕敛下眉眼,挥手命道:“回府。”
马车于府门前停下,世子没出来,官兵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种事被外人看到,第二天定闹得满城风雨,一群人便将马车里三层外三层遮掩得严严实实。
直至一个时辰后,车帘才被掀开,傅诏衣冠楚楚,温润如玉,完全是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
他怀中抱着一个女子,身上头上被披风遮盖得严实,看不清长相。
官兵们都看得清楚,世子嘴角好似挂着餍足的笑意,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世子。
他抱着瑾瑶往里去,一面对后面人吩咐,“那几名护院,砍掉手割掉舌,流放滇南。”
“是!”
傅诏将人带到崖青院时,秋实神情淡然,意料之中,早在她走的那日,便知总有一日会回来,只是没想到如此快。
秋实打了盆水放到屋内,傅诏扔给她一瓶药,“她累了,让她睡会,醒来后再涂。”
秋实打开一看,顿时明白是什么药了,她看向榻上沉睡的人,心下担忧不已。
世子的垂怜……不见得是福气。
作为府中的老人,她太了解这府中每个人的性情,二爷虽肆意放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