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良久,她才鼓起勇气揽住他的颈,耳畔低低道:“瑾瑶喜欢世子,好喜欢好喜欢。”
傅诏一笑,这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了她。
瑾瑶累到躺在榻上不愿动,傅诏将她抱去亲自清洗。
带回了房间后,又为她掖好了被角,放下帷幔,才出了屋子。
屋外秋实端着刚熬好的汤药立在那儿,见傅诏出来,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世子。”
“嗯。”傅诏冷淡应了声。
目光复杂地打量了她几分,伸手要去拿药,却被秋实不着痕迹的躲开。
意识到自己此举唐突,秋实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说,“这点小事还是奴婢做吧。”
这个丫头最是多事的,平日和瑾瑶关系最好,他一瞬间猜到她进去定会又要告诉瑾瑶,保持清醒,保持冷静。
傅诏面沉如水,伸手直接将药碗拿过,进了屋。
秋实端着空荡荡的木盘,神情担忧,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檐下来回踱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真恨不得不管不顾冲进去告诉瑾瑶,不要再沉迷于世子营造的虚幻泡影中。
她已有一个多月,不被允许与瑾瑶见面。
世子安的什么心,她再清楚不过。
这哪里是宠幸。
这不是爱。
长期压抑自己本性的人,在床笫间最容易暴露自己都劣根。
可秋实只是一个丫鬟,心急如焚,也不知该如何才能帮瑾瑶脱离世子的掌控。
翌日天初晴,浮光甚好,炊烟袅袅。
这些日子以来傅诏无微不至,甜言蜜语,瑾瑶也心生欢喜。
孤独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一人是真心对她。
一大早起来,瑾瑶便想去给傅诏做些自己拿手的糕点。
让心爱的人吃自己做的东西,瑾瑶打心眼里开心。
可傅诏却拉住了她说,“这些事情交给别人做就好,你要负责的是养好身子。”
这段日子,瑾瑶每天吃好的喝好的,身子也比以前好了不少,手脚都不似以往那些冰凉,
两人用完早膳,张太医来了,按照惯例是来给瑾瑶号脉的。
世子对她的疼爱,怜惜让瑾瑶欢喜,但唯独这一点却让她心口微涩。
这是嫌弃她,厌弃她的身份吗?所以才如此谨慎,怕她有身孕。
瑾瑶垂眸,神情黯然,忽地听张太医喜道:“恭喜世子,姑娘已有身孕了!”
什,什么?!
瑾瑶惊愕地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太医。
她还以为两个月未来月事,是因喝避子汤喝,怎么就有孕了?
傅诏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却什么话也未说,只是眉眼温润,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引着张太医出去。
瑾瑶感觉自己好像生活在梦里,狠狠地掐一下自己的腮。
疼疼疼!不是做梦!
这是怎么回事?每日都喝避子汤,体寒不易怀,怎么还能有身孕?
只听那边的张太医一个劲儿地对傅诏叮嘱:“只是目前坐胎不稳,这样老臣开些方子再继续配合着以前的方子一起用,能调理身子的同时,还能有助于坐胎。”
以前的方子?瑾瑶看向旁边的空碗,那是今早刚喝完的避子汤。
难道……那不是避子汤?
可这是为什么?为何傅诏要让她有孕?又为何不告诉自己喝的那药是补药。
少顷,傅诏送完张太医回来,瑾瑶还未从震惊中回神。
他神情淡漠,似乎并不打算解释,只将空碗收回,抬步往外去。
“世子。”瑾瑶喊住了他,一双水漾杏眸满是清澈和迷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何有了身孕?”
正妻没过门儿,她有了身孕。
她连一个同房丫鬟都算不上,沈夫人能放得过她吗?
这孩子生下来又该何去何从呢?
一切的一切瑾瑶都没做好准备,突如其来的孩子,让她措手不及。
傅诏住了脚未回头,只是冷冷地说,“都那么多次了,有身孕也不为奇。”
瑾瑶忍不住下了榻扯住了他的衣袖,“可好歹也应该提前告诉于我,我,我还没做好准备。”
话落,身前传来了一声冷笑,傅诏转过身,眸底再不似从前那般温柔,又如二人初见时那样,覆了一层霜。
“你本身就是我的丫鬟,我想让你有自然要有,何须经过你的允许。”
因为她身份卑贱,所以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这种事情自也不必过问她。
瑾瑶心口滞堵,她感到自己有了身孕后傅诏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好似多月以来的温柔缠绵,都只是为了让她有一个孩子。
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