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喜气洋洋的,路知许也赏脸在华阳堂陪了一顿饭。
丫头们把碗碟撤了,又上了花水给几个净了手,这才坐下又攀谈上了。
秦越泽和老太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对那吉金瓶也是高兴地紧,两人席间净在明里暗里论着价格几何。
对于秦老太太来说,这吉金瓶就是她能在宣平公面前扬眉吐气的关键物品。
路知许对两人心思摸得门儿清,自己把一旁的茶盏取来啜了口茶,预备开口回去了。
只不过,她不是要一个人回去。
“婆婆,这会儿子晚了,儿媳就先回去,不打搅婆婆休息了。”
秦老太太没什么不同意的,颔首应了,又转过头去和秦越泽说话。
“我说你也是的,还是要多读些书,后面才好继承这爵位!”
秦越泽漫不经心的,一只脚搭在案上,半躺在方椅上。
似乎酒足饭饱,舒服的快要睡着了。“不读不也一样能继承爵位吗?”
“你这孩子!那能一样吗!”
秦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却也拿自己唯一的儿子没办法。
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路知许懒得看老太太哄儿子,更何况今天还有正事要办,哪有空再耽搁了?
丝毫不客气,她站起身款款走到秦越泽跟前,行了礼端庄的一笑:“世子,一同回去吧。”
这话,可把懒洋洋眯着眼睛要睡着的秦越泽一棒子打醒了。
他立马坐起来,吃惊地用手指指着自己,不敢置信的问道:“我吗?”
路知许紧着点点头:“世子,不是您吗?”
秦越泽这才想起来,毕竟他也是明媒正娶的路知许,虽说老太太已经把戴景然认下了,终究不能把脏事拿到台面上来讲。
“哦哦...自然,自然。”他也起了身,心底到底高兴,本来就不想去西城那边了。
钱没了倒是其次的,主要还是因着自从五石散之毒后,虽然没被那大汉吓得不能行事,但他一直觉得身上累得慌,老去西城还是受不住。
正妻如此懂事,夫复何求了。
秦老太太挺意外,这两人还有同回去的时候,不过她也乏了,也没有多追问。“正好,都回去吧,老太我也该歇着了。”
夫妻两个拜别老太太,同着一路回了明镜阁。
秦越泽跟在路知许后面回的,不是他不想和她走一块儿,实在是不知道她怎么走得那么快。
感觉在避瘟神,都快飞起来了。
总算到了阁里,路知许一到叫了外院的丫头去伺候世子沐浴再换身衣裳。
秦越泽听着安排,他现在不怎么敢忤逆路知许。
主要是和男的睡在一床太吓人了。
临着他要走了,路知许在背后犹豫半天,最后还是开了口:“....世子!”
“笙儿?怎么了?”
路知许咬着下唇,脸上羞涩非常,低着头只悄悄看他一眼。
如水般的嗓音流出,仙乐似的脆生生的。“等你回来,笙儿和哥哥喝两杯。”
哟!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秦越泽激动的不行,瞪大了眼睛问道:“我吗?”
路知许不答,姿势上却娇羞的扭了半圈,只抛出一个柔情似水的眼神。
“好...好!笙儿,等我!”
丫头领着秦越泽飞奔似的去了浴房,后面惊掉了下巴的万双呆了半晌才晓得赶紧追上去。
我的妈呀,我不是喝多了吧!
世子妃怎么会.....
万双觉得这景致实在世间罕见,不过倒也高兴,心里打定主意明天要告诉去休息了的简青。
院子里人一散,路知许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真恶心人!
却还着急旁的事情,也没时间再去反应,喊了玉莲过来,又低声道:“快点,去叫你玉春姐姐到小厨房打我那竹叶青来!”
“你去取东西,兑了直接拿到侧卧里去!”
玉莲领了命,心里也着急,不等说别的话,提脚就跑。
世子妃要什么,她就要竭尽所能的帮着做什么!
路知许到卧房里自己翻找衣服,左翻右翻才挑了件还比较含蓄的睡衫。
丝滑的软烟罗裳,又精细的绣了莲花荷叶,也挺好看的,已经算最是含蓄了。
她手一攥,暂时不管那么多了。
来不及等玉春玉莲回来,她自己便急急忙忙换衣服、化些薄妆来,又扑了香粉,赤着脚就跳进侧卧去了。
坐在侧卧的床上,手抓着被子的一角紧紧握着,面上虽无异色可心只怦怦的跳。
“今天...定要成功。”
路知许喃喃自如,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