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册子上每幅画,都是男子在上?”胡葭指着春画,不解。
“啊?”陈殊也没料到胡葭会问这种问题,她也翻了翻画册,“可自古以来,不都是这样吗?”
胡葭托腮,望着陈殊,“殿下他身骨弱,大炎前朝后宫人尽皆知。我怕成亲之时,洞房···”
陈殊也忆起来,那日在万岁山,胡葭替褚煜射箭比赛,他连上马也会扭伤脚。看来睿亲王身骨孱弱、疾病绕体不是空穴来风。
“真是委屈小将军了,”陈殊脸上抹不去忧愁,“近来宫人多传言,睿亲王体虚,难以人事,恐无法延绵皇家子嗣。”
胡葭也是叹口气,摇摇头,她近日去仁政殿探望褚煜,见他整日进补食膳药膳,想来那传言并非全是假的。
“殿下他还在贵妃腹中时,便颠沛流离,他先天本元不稳,后又被质南楚,故而体虚身弱。”胡葭的话中满是疼惜,可她似乎还没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
陈殊倏然想起来,她又将那些春画摊开,从最底下抽出两本。“小将军,这个你定能用得上。”
胡葭拿起一看,刚刚才平复的心情,瞬间又激荡起来。这本春画上的男女更为大胆直白。
肌肤不着寸缕便算了,男女的肌肤犹如水中的莲瓣,粉嫩娇艳,就算是只看画也能闻得到那脂香味。
再翻过一页,在浴池中,女子的乌发丝丝散落,横斜水波。男子此刻伏于她身下,双掌掐住女子的柳腰。
胡葭的脸烫得像冬日暖炉中的红炭,可她像是入魔一般,一页一页地看下去。
场景从浴池转到锦帐之中,朦朦胧胧的纱帐,非但没完全遮住二人的旖旎,更让这情事增添神秘和柔媚。
隔着薄薄的轻纱,画中女子坐于床榻之上,那腰迎风摆柳,不住地狂捣急抽。女子俯身,攀起那玉柱,慢慢地寻幽。渐渐地,那春深之处,咻咻声不止,吐出片片琼浆。
胡葭将春画合上,伸手摸摸自己的耳垂,烫得她赶紧缩回手。
“多谢殊姐姐,这些册子我带回去,定不会辜负殊姐姐的期望。”胡葭将春画全部收起来,又层层包裹住。
“王妃,”春桃在屋外小声唤道。
“殊姐姐,我该回相府了。”胡葭起身,拎起包裹,“莫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小将军放心,陈殊谨记在心。”
“阿娘。”林子安冲进陈殊的怀中,抱住她。
“周随侍,你为何也在?”胡葭抬头,周令九正站在廊檐下,抱着刀。
“见过王妃,”周令九作礼,“方才我见春桃带着这位林小公子逛街市,思忖着,王妃定也在附近。”
“周随侍又是来保护我的?”胡葭笑了笑,意有所指。
她慢慢地走到周令九跟前,褚煜如今的心思她摸不清楚了,到底是关心她还是监视她?
“王妃说笑了,”周令九急忙解释起来,“今日是我自己出来做些采买,我想着,去了陇原,想回京城怕是很艰难。”
胡葭眉眼舒展一些,她有时也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信任褚煜,还是他对自己不信任。
“周随侍,劳烦你将殊姐姐和子安送回陈府。”胡葭朝陈殊道别,春桃识趣地跟她的步伐。
回到相府后,胡葭将那些春画全部塞进自己的首饰匣内最底层,下月她与褚煜成亲,婚房设在仁政殿,她便可以将这妆匣随身携带。
“王妃,”春桃见她脸色有疑,便主动说起今日遇到周令九。
“我带着林小公子买了些冰胡,冲过来一个小乞丐,将小公子撞倒后。”春桃说着,又替检葭拧了拧手帕,递到她手中。
“小乞丐?”胡葭扬眉,“所以子安的东西被偷了?”
“王妃果真料事如神,”春桃满脸写着不可思议,“幸亏周随侍及时制服那小乞丐,将林小公子的玉佩拿回来。”
“没想到这京城之中,也不乏鸡鸣狗盗之徒。”胡葭自打回了京城,久居相府,尤其对东市的现状不了解。
“后来,周随侍便主动提出,要送林小公子到成造坊。”春桃接过胡葭手中的手帕,又清理一翻,替她取下首饰。
“春桃,备些温水,我要沐浴。”明日便是初七,要去宝华寺礼佛,今日先沐浴清洁才行。
“婢子马上准备。”春桃退出后。胡葭这又才从妆匣底拿出一本春画,偷偷看起来。
陈殊今日没有坐马车或轿子到成造坊,她带着林子安,穿越了巷口和街市,步行而来。
周令九一路跟在陈殊母子二人一丈开外,放慢步子。
陈殊牵着林子安的手,她是否该搭讪一句,毕竟这人是睿亲王的亲身随侍,将来若要跟着去陇原,免不了要有接触。
“阿娘,你捏得我好疼。”林子安小脸扭曲着,他的阿娘不知思绪飘到哪了,连牵着自己的手都攥紧了。
“子安,阿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