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周令九一怔,随即抬眸看向胡葭,明白她的意思。
“王妃,属下还有一事相问。”周令九见四下无人,这才缓缓开口。
胡葭总味深长的眼神瞄过来,周令九心头不禁惊了惊。
“你想问殊姐姐的事?”
“嗯。”周令九点头,“王妃,我知,你与她是旧识,原想着,是否给告诉我一些她之前的事。”
“不过,事到如今,我也不多求了,只望她平安喜乐即可。”周令九喟然一声,准备离开。
“阿九,我虽在京城多年,但与殊姐姐甚少时间碰面。”胡葭叫住了他,“你与她之间的事,我本不想横加干涉。”
“殊姐姐是孀妇,她心中会顾及的,考虑的,比你多。人的一颗心,若是填满了往事,很难再装下另外的人。”
“当然,我并非是指,你在她心中,无一点位置。只不过,世间情事,外人又如何说得清楚。”胡葭拂手,“你所想所为,遵循本心即可。”
“多谢王妃。”周令九作礼,离开营造室。
胡葭唤来春桃,准备乘马车回王府。
近日来,陇原境内各地府县,皆收到睿王府下发的征民告示。
壮年男丁,凡年满十八以上,无论婚否,皆可入召。
“这睿王府是要私募府兵吗?”众人看着府衙贴出的告示,纷纷议论起来。
“亲王私豢军队,可是逾制。”
“谁说睿亲王是私豢军队,这上面明明写的是募民,种田,筑壕。”
“就是,招兵和募民,可是天差地别。”
“那谁愿去呀,还不是当苦力。”
“当苦力怎么了,有工钱就行,你没看见吗?一月一两银。”
“一两银可以买两石米了。”
“就是就是,如何报名,我立即去?”
“上面写着,先到年府衙登记,待呈报至王府后,会派专人面召。”
“那赶紧呀,去登名,晚了要是满额,可没此等好事了。”
王府,胡葭在寝殿内坐着,春桃端来一盆水,放到矮凳上。
“王妃,快把脚放下来。”
胡葭嘶了声,轻轻褪去鞋袜,脚趾与脚后跟,有几处磨破,红肉泛起。
“王妃,日子越来越冷,莫要亲自去监工了。”春桃心疼不已,“你瞧瞧,这脚,都磨成什么样了。”
“王爷若是知晓,定是少不了责骂婢子们。”春桃仔细地替胡葭清洗完伤口,又涂上药膏。
“你不多嘴,他如何知晓?”胡葭笑起来。
“殿下还在书房?”
春桃端起水盆,又回头,“王爷近来似乎迷上写字作画,只要不出府,便在书房内写写画画。”
胡葭拂手,“下去吧。”
脚跟涂上药膏后,胡葭又重新套上袜子。
书房内的烛火摇曳了两下,褚煜放下笔,又将自己作画的纸覆上。
“葭儿,还不歇息?”褚煜迎上前,搂住胡葭。
胡葭扬起笑脸,眼光却瞥向桌案,那张白纸覆住的一叠厚厚的画纸。
“夫君近来,颇有闲情雅致?不知练的是哪位大家之书法?”胡葭扭身,笑意盈盈地望向褚煜。
“葭儿说笑,”褚煜叹口气,“我自幼质于南楚,根本没有机会研习书画,到了陇原,王府一切事务,葭儿料理得妥妥当当,我这才敢有时间松懈下来,附庸风雅。”
“殿下喜欢写喜欢画,由心而处。”胡葭走过去,掀开那页宣纸。
“欸欸,”褚煜慌忙上前,一把按住那页白纸,“不可不可。”
“为何?”胡葭微微蹙眉,“莫非是见不得人之画?”
“实在是为夫画技太过拙劣,怕吓到葭儿。”褚煜大掌压住那张纸,就不想给胡葭瞧见。
“唉,那算了,既然夫君要藏着掖着,葭儿便不看了。”胡葭收回手,转身里面的书架走去。
褚煜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岂料胡葭趁其不备,一个飞身转身,将那张白纸掀开。
“啊,葭儿?”褚煜脸色酱青,已是来不及捂住他的名家大作。
“殿下,你,你竟然?”胡葭看着被压在白纸下的画,脸上瞬间腾起两抹绯红。
那居然是春画册上面的画,男女相缠、床榻厮交。
“葭儿,你听我解释。”褚煜上前,一把将那些画纸叠好,胡乱地塞到书籍里。
“我也不知,为何那些书架中会有春画册子,我,只是用他们练练笔。”褚煜脸红一片,尴尬不已。
他上前,搂住胡葭,“葭儿,葭儿,我?”
“葭儿呀,我也不知该如何说了。”褚煜跺脚,别过身,实在是太剐他这个亲王的脸皮了。
“夫君,”胡葭环住褚煜的腰,贴近他的胸膛,柔声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