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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诗柳(1 / 2)

老夫人给她派了两个恭敬又得力的嬷嬷,帮助她料理家务,她不必操心任何事,每日就这样娇养着,身体气色竟都比在家时还好上许多。

定安伯虽说有几房妾室,但自打她过门后,他就再也没踏足过那些院子,老夫人派来的嬷嬷也会帮着敲打,不让她为此伤半分神。

但她并不为此觉得快乐,偶尔,她会在妾室们请安时望着她们发呆,等人都走后,她会偷偷跟念春倾诉心中的想法。

“每次看到她们,我都觉得有些难过,她们都是大好的年纪,却被困在这深宅大院里,没有盼头,看不到希望,就像从前的我一样。”

她为此感到悲伤,更为自己想要独得夫君的宠爱而愧疚。

她想要将人放走,但她才进门不到半年,尽管夫君和婆母都极为和气,可她仍是不敢开口。

长期被忽视的感觉让她产生了很大的心理阴影,她害怕自己开口后得不到回应,那么一直以来的所有美好都会变成假象。

她惧怕这样的结局,更怕自己的小肚鸡肠会被夫君嫌恶,从而再次变成伯府里一位可有可无的主子,过回从前那暗无天日的生活。

谁料就在她为此困扰犹豫时,定安伯像是看出了什么,主动询问起来。

念春不知道那天晚上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只知道没过几日,定安伯就亲自将几房妾室聚集起来,宣布要打发她们出府去。

有人欣喜,有人愕然,有人哭泣,有人不甘。

但这些人最后都被送走了,只除了一个。

那是名身段妖娆、模样娇艳的女子,名为诗柳,是定安伯从青楼里赎回来的。

她哭着请求娘子不要送她出去,“奴进府前已被父兄卖过数次,好不容易才得郎君可怜,将奴赎进府来,若是再被遣出去,父兄知道了,定要将奴带回去再卖。”

“求娘子可怜可怜奴吧,奴别无他求,只愿为贱婢,伺候郎君与娘子!”

念春听到这话,不由想起了自己,一时心绪低落,她看向娘子,却见娘子也正朝自己望过来,还微微笑了一笑。

娘子知道她的身世,她也知道,娘子终究是心软了,就这样,诗柳被留了下来。

她依旧每日过来给娘子请安,但话却渐渐多了起来。

日子久了,念春发现她的性子与其外表十分不符,看着风流妖娆的一个人,说起话做起事来却是有些呆愣,倒跟自己差不多。

娘子一开始还有些担心她是别有目的,但随着相处日久,也慢慢放下心来。

许是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诗柳的出现让娘子十分高兴,二人性格相投,竟连口味、爱好也十分相近。

得闲时,娘子曾无数次跟念春感慨自己的好运气。

她如今有了温柔体贴的夫君、和善近人的婆母,又有知心好友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在身边,她觉得自己真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就在她们都以为雨过天晴时,有一天,娘子却忽然莫名其妙地病倒了。

明明前一晚,她还高高兴兴地命人准备东西,想要出城去上香,可第二日就脸色发白地昏迷不醒。

定安伯请了宫里的御医来看,却没个定论,府里又找来许多民间大夫乃至神医,可诊来诊去,娘子却始终不见好转。

最后定安伯发了狠,竟跑到白虎大街上对天祈愿,向来不信神佛的他为了娘子,一步一叩首,生生从城中跪到城外济平寺。

不知是不是他的痴心感动了佛祖,第二日他被抬回时,娘子竟真奇迹般地醒了。

得知此事后,她深受感动,与定安伯的感情愈发深厚起来,可也就因为这件事,念春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一开始娘子病倒时,她曾怀疑过诗柳,虽然她一直表现得十分无害,但她之前始终是定安伯的妾。

可昨天晚上,念春为娘子擦完身后,不过倒个水的功夫,再回来时,她却在娘子身上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檀香味道,而她很确定,就在不久前屋里还没有这个味道。

她以为是老夫人过来探望过,但问了守门的婢女,却并没有。

她觉得奇怪,便将屋内检查了一遍,最后在娘子的颈后发现了一抹淡淡的绿色痕迹。

她用手指抹了,凑到鼻子前闻了下,是极淡的药味。

真奇怪,她记得大夫开的药里没有外用的,况且她刚才擦得很仔细,不可能会漏掉这一处。

因着这突如其来的怪异痕迹和那股可疑的檀香味,她开始用心留意起老夫人来。

她今年不过三十有余,可看起来却比实际年龄要苍老些。

她在旁人面前十分强势,包括定安伯,唯独在面对娘子时温柔和善,宠溺纵容,竟比对自己亲生儿子还亲。

也不知是否常年礼佛的缘故,她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浓烈的檀香味,但平日隔得远,闻着只是淡淡的。

她不喜出门,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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