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危大步朝菩提台外走去,暗卫早早牵来了马,顾思危翻身上马,扬起马鞭。
马儿嘶吼一声,瞬间向黑夜奔去。
“你说,顾思危那小子从菩提台离开了?”同顺帝坐在临时准备的寝殿内,看向跪在地上的乔琢玉。
“回皇上,顾大人刚走没一会,是否需要微臣把他追回来?”乔琢玉跪在地上,语气平静。
“不用了,这小子一向肆意妄为惯了,不过朕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深夜纵马离开菩提台?”
同顺帝语气很是平常,但乔琢玉却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在他头顶的上方。
帝王的耳目,肯定不止他一人,乔琢玉不敢撒谎。
“回皇上,据底下的人来说,顾大人和大皇子打了起来,而后云六小姐与其发生了争执,接着顾大人就离开了。”
他斟酌着语句,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是说,这件事和云丫头有关?”同顺帝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具体细节,微臣也不清楚,但下面的人是这样说的。”乔琢玉头垂得很低。
“朕之前吩咐你的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同顺帝,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乔琢玉。
“回皇上,微臣一直在找机会,只是这几日,西楚那边会再次来人,那件事,在京城内暂时无法动手。”
同顺帝一颗一颗拨弄着,手中的佛珠。
过了半晌,闭上眼睛淡声说道:“朕的这把刀不利了。”
乔琢玉心下大惊,他的头,再次重重叩在地上,“微臣会尽快动手,请皇上再给臣一次机会。”
同顺帝拨弄佛珠的手,突然停下了,他睁开眼睛看向乔琢玉,“去把顾清寒给朕带过来。”
乔琢玉速度很快,没一会,顾清寒就被带到了同顺帝面前。
她一身狼狈,见了同顺帝慌忙跪下行礼。
同顺帝也不叫她起来,就这么任由她跪着。
顾清寒心底又惊又惧,她畏惧眼前的帝王,压根不敢抬头。
“抬起头来。”同顺帝开口。
顾清寒只得战战兢兢地抬起了头。
“模样还算端正,但比着云家丫头却是差远了。”
顾清寒压根猜不透帝王的心思,但此刻帝王的话,却如同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了她脸上。
云凤鸾,又是她!
“不过只要不是云家丫头,旁人都行。”同顺帝的话,依旧让顾清寒摸不着头脑,但乔琢玉却是清楚。
“朕许你顾思危正妻之位,这个位置,你可坐得稳当?”同顺帝朝顾清寒问道。
顾清寒猛地抬头,眼里全是惊喜与不可置信,她重重地朝同顺帝叩头,“清寒定不负皇上期望。”
“你退下吧。”刚才顾清寒眼里流露出的野心,已经让同顺帝不喜。
可现在,没有比她更加合适的人选。
“皇上,清寒身上的嫌疑还未洗清,这样出现在人前,是否会遭人非议。”顾清寒鼓起勇气看向同顺帝。
同顺帝盯了她片刻,“乔琢玉已经查清,万贵妃的事与你无关,否则你认为,你如今还命活着?”
同顺帝的话,让顾清寒打了一个激灵。
她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连忙向同顺帝叩首,退了下去。
顾清寒从同顺帝这出去,就立刻去往顾思危的院子。
可她到了后,却没有看到顾思危的影子,而是看到了在为屋内站着的云凤鸾。
“云六小姐。思危呢?”顾清寒走向云凤鸾。
她又恢复了平时柔柔弱弱的模样,加上此刻身上还有伤痕,格外的惹人怜惜。
可这怜惜之人,并不包括云凤鸾。
云凤鸾只看了顾清寒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顾小姐要找他,来问我做什么?”
顾清寒却笑了,“我与思危一同长大,能看出,思危把云六小姐当成真正的朋友。”
“说来也是我不好,如果当初,我不是执意要走,思危的性格也不会变成这般模样。”
“云六小姐自幼不在京城,并不知道,当时的思危对我有多么维护,和现在维护云六小姐相比,也是有过之无不及。”
说完她掩唇一笑,脸上露出了无限的回忆之色,“云六小姐有所不知,思危自小就知,我和他并不是血亲,所以他对我的关切,可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关切。”
云凤鸾冷冷淡淡看了她一眼,“顾小姐同我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什么?”
“云六小姐误会了,清寒只是有感而发,而且觉得云六小姐,是思危的朋友,是愿意听我说思危以前的事呢。”
“即便是我想听,也是要顾思危亲口讲给我,并不是让你在我面前说。”
“顾家家风清明,顾首辅更是天下文人之楷模,怪不得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