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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跸(1 / 2)

站在一旁的姜姝也摇了摇头,她面色显出几分坚毅:“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哥哥,我父亲受俸禄多年,多次教导家中弟子需多为百姓着想,若有冤屈,于情于理,我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说完姜姝转头发现邵安面色有些不对,有些关切的问:“邵安哥哥,你怎么了?”

“不妨事,大概是昨天没休息好,阿元想留下便留下吧,我回去会向夫人亲自请罪。”邵安摆了摆手,凝神后,不再去想那个自己脑子里忽然浮现的人。

但他知道此人定然和自己有不浅的关系,似乎是家中长辈?

姜姝笑了一下,又身后的春绒道:“春绒,你先回府知会母亲一声,再派人去学堂找夫子告假,需要小心些,切莫声张。”

春绒被吩咐完,点点头后立马回相府。

“谢谢大人为草民作主!谢谢大人为草民作主!”一旁那破衣男子见好似有了希望,更加卖力的磕了几个头,又在邵安和姜姝要出言阻止的时候,利落的起身站了起来。

“先说你为何拦车?且不说你此举有罪,你口中妻子被杀害,为何不去衙门门口击鼓鸣冤?”邵安眯眼看了一圈周围,现在是早市,街上百姓不少,偶有好事者会过来撇上几眼。

身后的小厮则不耐烦的瞪着那些想要探究一二的百姓。

“大人。”男子语气哽咽万分,污垢和血渍遍布了整张脸,唯有那双眼睛里缀满了清泪。

“大人,草民并非京城之人,我乃百里外溧阳县的茶商,小人名叫孙囿,半月前,那溧阳县令之子曹淮之,趁着我去隔壁石臼县找当地农民收茶叶之际,闯入我家,欺辱我妻。”

说道这里时,孙囿的语气变缓,整个人气到发抖,目光中的凶色,好似恨不得立马那个曹淮之撕碎泄愤。

“待我归家之时,只有我那老母抱着悬于梁上的尸身,哭得泣不成声。”

邵安在一旁安静的听着,接下来那个叫孙囿的茶商便讲了他如何一气之下,一纸诉状将那曹淮之告上衙门。

“那个丧尽天良的曹昃,只管护着他那畜生般的儿子,反而空口污蔑是我妻白氏勾引他儿子,叫人将我打了出去。”

听到这里,姜姝忍不住露出厌色,那双水色的眼睛看向那个孙囿的眼中充满悲悯,她开口道:“若那曹昃真如你所说,强抢□□,溧阳县令不明是非,那当真是该死。”

“大人!小人真的,没办法了!”孙囿说道情绪激动时,哽咽落泪,用那布满尘土的衣袖使劲抹着眼泪,接着说道:“草民有个仵作的堂表叔叔,当日在溧阳,私下请他为我妻验过尸,他告诉说我妻子是被人掐死,再悬于梁上的啊!我妻子并非自杀,若我留在溧阳,此生绝无为我妻子讨回公道的那天。”

“所以你就来到了京城,专挑高管富贵人家的马车拦下,想找个人你做主,因为你知道,犯跸告状是死罪,你那一身都是新伤,想必前几日拦车,被不少家丁仆从当暴民给打了。”邵安接过孙囿的话,开口分析着。

“大人!小人绝非贪生怕死之辈!我妻已死,家中老母亲也难抵噩耗,十日前便撒手人寰,全家独留我一人苟活于世,烂命一条,也只想在死前为我妻子讨回公道,只怕官官相护,遂不敢犯跸告状,并非贪生之徒!”孙囿抱着自己的脑袋痛哭不已。

“公子。”此时段厉忽然出现在邵安身后,轻轻唤了一声。

“什么事?”邵安正思考着该如何处理此事,他现在一无人手,二无权利,口袋里的二十两银子都是那个陌生娘亲赏的,他拿什么帮人?

可心中有义,便做不到放任不管,一切若都和孙囿说得一样,那溧阳县令不死,律法难存,天理不容。

“主子让您别插手此事,现在我送你和姜小姐去学堂,不算太晚,公孙夫子应该不会罚你们二人的板子。”段厉像是瞧不见眼前那凄惨可怜的孙囿,目光全放在姜姝和邵安的脸上。

“大人!大人!求您可怜可怜草民,你仪表堂堂,一定能惩治那对畜生不如的父子,大人!求您!为我那苦命的妻子做主!”

孙囿听见了段厉的话,吓得连忙又跪在地上,边磕头边哭喊。

“可......”姜姝看着孙囿,眼中动容,正想反驳,段厉就打断了她。

“姜小姐,你和公子该去学堂了,此时主子已经知晓了,一会官府的人便会来,待查明真相之后,会还公道的。”

听到这话的姜姝则放下心来,吐了口气,坦然一笑道:“云娘如果能处理这件事情的话,那再好不过了,邵安哥哥,我们去学堂吧。”

邵安看见姜姝的反应,心中有些吃惊,刚刚阿元一副伸张正义的样子,怎么一提到顾云娘便如此放心?看来,他那个阿娘着实不简单啊。

“孙囿,此时已经报官,这里是京城,不是溧阳,天子脚下,定不会再有什么蝇营狗苟的脏事,你且放心吧。”姜姝仔细嘱咐着孙囿,说完便拉着邵安一起回到了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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