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志被小厮扣着到了院子中央。
没了棉被的掩盖,他周身青紫的痕迹十分明显,被冷水泼过,站在冷风和冰雪中冻的瑟瑟发抖,直翻白眼。
都这样了,云大志还是没清醒,神色迷离猥琐,嘴里念叨着美人儿。
韩文秀和云年富心疼的要死,想过去又被押着动弹不得。
也是这时,他们二人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计划出了岔子!
韩文秀先一步抓住机会,朝云晚意大声呵斥道:“云晚意,我们一家待你不薄,把你养大,你为什么要这般害你弟弟?”
云晚意穿着老太君的斗篷,酒劲儿散了些许,脸上的红色也褪去很多。
闻言蹙着眉,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沙哑着嗓子反问道:“你是狗吗,张嘴不咬人一口就浑身不痛快?”
“云晚意,你这小贱人!”韩文秀被她骂的怒火中烧,还哪里顾得上装模作样,狠狠骂道:“大志和你从小睡一张床。”
“今天就算再来找你,那也没什么,你却把他打成这样,你是人吗?”
“你是说,云大志是来找云晚意的?”老太君抓住她话里的漏洞,问道。
韩文秀索性梗着脖子,道:“是啊,大志和云晚意从小就有感情,他想来找云晚意叙旧而已。”
“脱光衣裳叙旧,这关系怕不简单。”林州云家的太夫人拧着眉,道:“给那小子盖一盖,这院子里还有别的小姐呢,也不嫌脏!”
有了这话,云大志总算有个蔽体的衣裳了。
云恒益没想到小年夜还如此不安定,铁青着脸,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看着被人拥簇着的云晚意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云晚意打了个哈欠,道:“我还想问韩文秀几人呢,儿子在我房间里那个
德行,爹娘又集结了一群人来这儿找儿子。”
“怎么看,都像事先有所准备啊!”
“你别装了,你不知道谁知道?”韩文秀不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什么,只能一口咬死云晚意道:
“是你约我们大志来你这儿的,不然大志怎么知道你的院子,没想到被人发现,你就把大志打成这样,还把一切推到他身上!”
“是啊。”云年富呼天抢地,帮腔道:“你自己不检点,说我们大志身体好,非要他去陪你一晚。”
“东窗事发,可不兴让他一人遭罪,你说,你会医术,给我们大志用什么邪药了?!”
此话一出,其他众人才意识到云大志状态不对。
老太太沉着脸,道:“早知道云晚意医术好,没想到竟用在这种事上,还不赶紧说你给人吃了什么?”
“我没给他吃什么,见都没见到。”云晚意一脸无辜,道:“老太太,您怎么不信自家人呢?”
韩文秀看有人帮腔,越发来劲儿,哭着道:“不是你是谁,大志是在你的萃兰苑出事,就是你干的。”
“云晚意你不要脸。”云年富啐了一口,骂道:“早些时候在三峰村就浪得很,勾三搭四,当上大小姐压制你的天性了吧。”
“大志是你弟弟,你竟然连他都偷,不要脸的贱货……”
眼瞧着越说越离谱,老太君的拐杖在地上捣的咚咚作响,打断他们的话:“混账东西,少血口喷人。”
“晚意从宴会出来,直接去了我的静园,若非我一直陪着她,还真要被你们这两张破嘴指鹿为马了。”
恰好这时,福伯把洪钟带到了。
老太君忍着怒意,吩咐洪钟道:“洪大夫,去给院子里那小子瞧瞧,到底是怎么疯魔了!”
洪钟环顾着院子
里乱糟糟的人群,和云晚意对视了一瞬后,垂着眸子应道:“是。”
云大志还在胡言乱语,连给他看诊的洪钟都不放过,揪着洪钟的衣领就要往上亲。
还是几个小厮使劲才按住,没让他乱来。
好不容易把脉结束,洪钟已在冷风中熬的满头大汗:“老太君,侯爷,这位公子的确中了药。”
“什么药?”老太太先一步问道。
洪钟深吸一口气,道:“按照小人以往的经验,公子所中乃是烈性魅药,和城中青楼所用的一样,从发病的状态来看,也对得上。”
话音落下,秦霜忍不住道:“那肯定和大小姐无关了,大小姐医术了得,真要下药,何必去外头楼子里购买?”
“事情还没定性呢!”韩文秀狠狠瞪了秦霜一眼,迫不及待解释道:“万一是云晚意想追求刺激呢?”
“就是,这位不是大夫吗?”云年富也露出市侩本性,耍无赖道:“去屋内检查一番就知道。”
洪钟听的眉头紧蹙,没有说话。
老太君差点被他们胡搅蛮缠给气死,红霞嬷嬷给她顺着气,低声安慰着。
她现在也清楚,这对夫妻以前绝对没有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