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赶紧去寿宁宫吧!”
云晚意又低下头,应了一声。
要是这太监不多此一举,说那番废话,云晚意还不敢肯定。
如今她能肯定常景棣身上的毒,和皇上脱不开干系!
那苏震天的毒呢,皇后的毒乃至那无辜孩子的毒呢?
云晚意怀着心思,一路到了寿宁宫门前。
她来过好几次,知道之前的布局,现在来看,很多地方有所改动,那宫门口,还用朱砂画着一个大.大的太极。
“这是?”云晚意在门口一顿,看着那个诡异的太极,问道。
“林监主所设,用于缓解天星带来的影响。”太监没太注意,道:“大小姐自个儿进去,杂家得回去伺候皇上了。”
“有劳总管。”云晚意微微俯身,目送那太监远去。
“呸
,一个阉人,竟如此张狂。”寒露快步上前,对着那太监的背影啐了一口,低声道:“什么东西,竟敢对您和王爷指手画脚。”
“深宫内耳目众多,小心为上。”云晚意扫了眼寒露,脸色不复在那太监面前的懵懂,绷着脸越发显得清冷:“他代表的,是皇上!”
“是。”寒露收回眼神,瞧着那门上的太极,道:“这个,真的有用?”
“参了东西的朱砂。”云晚意看着门上不伦不类的太极八卦,道:“这林逸,有点意思。”
“参了东西?”寒露凑上前,指望看清楚些。
门却从里面打开。
太后的心腹邱嬷嬷瞧着云晚意,松了一口气,道:“云大小姐,太后一直在等您呢。”
进门后,云晚意才发现这八卦,不仅是寿宁宫大门有。
从大门沿着院子,一直到主殿,竟然全都是大小不一的红色太极!
“邱嬷嬷。”云晚意站在院中,环顾一周后,低声问道:“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画上的?”
“五日前。”邱嬷嬷记得很清楚:“司天监林监主亲自带人来画上的。”
“听皇上身边的康总管说,这些是用来压制凶星的?”云晚意故作不知,试探道:“那画上后,太后娘娘的凤体可有好转?”
邱嬷嬷四下看了眼,朝云晚意身边凑了凑,小声道:“刚开始画的那一晚,太后娘娘凤体似乎好了些许。”
“但之后几日,还是如老样子,更甚加重。”
“具体情况……”云晚意欲言又止。
邱嬷嬷了然,叹道:“自打上回您和王爷来看过后,太后娘娘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看遍了太医也无起色。”
“连那个皇上封赏的神医洪钟也来瞧过,和太医诊断的结果一样,都说是忧思过度,可奴婢却觉得蹊跷。”
“嬷嬷
这么说,定是发现了什么?”云晚意微微一顿。
邱嬷嬷又朝四下看了眼,好在太后情况加重后,无关紧要的婢子只能在规定的时间前来,这会子并无别人。
她又把声音压了压:“太后娘娘梦魇严重,还会夜半起身神游,若是寻常梦游也就算了,可昨晚……”
“没别人,您只管说就是。”云晚意意识到不对劲,小声道:“这说出来,我心里也好有底,为太后娘娘诊治。”
邱嬷嬷神色凝重,煞有介事看向院子里的小莲花缸:“太后娘娘昨晚子时,竟然将那缸内的小鲤鱼生吞了!”
“好在最近太后娘娘凤体违和,只有老奴一人值守,这要被旁人瞧见,定以为太后娘娘遭了妖气,要闹得人心惶惶!”
寒露一时间没忍住,做了个奇怪的表情,插话道:“这大冬日的生吞鱼儿,光是腥味都遭不住,是不是您看错了?”
“错不了。”邱嬷嬷顾不得身份,拉着云晚意往小莲花缸旁边走了几步:“您瞧。”
因是放在寿宁宫院子里,那缸并不大。
冬日,那水面上并无莲花,尚有几片单薄的莲叶。
莲叶下,有几条巴掌大的彩色鲤鱼游来游去。
而那缸沿上,赫然残留着红黄色的小鳞片,还有一点点不起眼的血迹。
“这缸中,原本有十几条彩鲤。”邱嬷嬷蹙着眉,道:“全在昨晚,进了太后娘娘腹中,老奴留着这痕迹,本是打算等林监主来看的。”
“谁知道今日林监主着人传话,他要做法起坛,不会进宫。”
云晚意看着那鳞片,眉心也蹙着——太后身上的蛊,到底是什么?
竟然短短时间,就演变成生吞活物!
饶是她跟着师父学了不少本事,这情况也叫人心惊不已。
她稳了稳心神,道:“先进去瞧瞧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