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你害怕不成?”
寒露穿针的手一
顿,索性放下,道:“奴婢害怕的从来不是老店家,昨晚到现在,奴婢一直在想一件事。”
“客栈老板也好,饭店老板也罢,甚至那个老妪,都说匪徒把守着进出的路口。”
“可咱们的马车进来时,一个人也没有,我问过谷雨,他进出也没瞧见什么人。”
“更是无人阻拦,连拦路的路障都没有,完全说不过去啊!”
云晚意昨晚和常景棣也说起过这个疑点。
两人猜测,多半是后山出事,亦或者匪徒们没必要继续严守镇子了。
毕竟,这镇子上就是些老弱病残之人,没有马车和马匹,谁也没那个本事出去通风报信。
立秋看了眼云晚意的脸色,笑道:“你最近总是喜欢多想,从昨儿到今日都没看到匪徒,不是说明镇子上没有危险吗?”
“夫人有孕,本也容易多疑,你这猜来猜去,倒叫夫人心里不安!”
寒露摇头,狐疑道:“奴婢不是有意的,只是担心匪徒知道我们要来桑田镇,所以故意留了空子。”
立秋停下了绣花的动作,和云晚意对视了一眼。
云晚意更是蹙眉凝神:“继续往下说。”
“今早奴婢去帮谷雨分发他带来的东西。”寒露身子往前凑了凑,脸色越发凝重:
“谷雨脚程紧,来来回回也没时间多打听,便是在铺子那边,连夜把向掌柜叫起来问了一嘴。”
“根据谷雨说,向掌柜那边和桑田镇这边接洽的人也没见过面,只能在镇子路口上交易。”
“向掌柜自己也没来过,是他手底下一个叫杨四的人弄的,银子也好,货物也罢,都是经了杨四的手。”
“等等。”云晚意眯着眼,打断道:“你说的这些,爷知道吗?”
寒露点头,旋即又摇头:“估计知道的不太多,布庄的事情爷虽然亲自盯着,可货物交易全是交给向掌柜处理的。”
“爷那阵子忙的脚不沾地,也的确没空搭理这些,谷雨今早应该把昨晚查到的事情告诉爷。”
云晚意点了点头,压下心中的疑虑,道:“你继续往下说。”
寒露嗯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刚才说到都是经了杨四的手,桑田镇这边派去白云镇的人呢,叫桑麻子。”
“向掌柜只见过一面,人如其名,一整张脸都是麻子,说话做事都很滑溜,像是生意场上的老油条。”
“那批银蚕丝
,便是桑麻子送去的好,剩下的都是彼此递信传话联系,就在咱们启程前,杨四去找过桑麻子。”
立秋听到这,满是疑惑,插话道:“杨四是向掌柜手下的人,他去找桑麻子做什么?”
“爷不是吩咐向掌柜,说后续的一切,爷亲自来处理?”
“就是啊!”寒露眼睛瞪大了些,高声道:“我有那个怀疑,也正是因为你说的原因。”
“向掌柜是无意间跟谷雨提及此事的,说有杨四提前来知会,爷去见面处理也会容易些。”
“还问谷雨来桑田镇后,有没有见到桑麻子几人,事情进展如何,可咱们到这儿来,一个人都没见到。”
“没有所谓拦路的路障和山匪,没有杨四,更没有什么桑麻子,除了老弱病残,桑田镇恍如一座空城似的。”
“刚才谷雨和爷走啊,奴婢这心里便是不踏实,现在越往下说,是越不对劲。”
云晚意从椅子上起身,站到窗前朝外看去。
早晨露中,山间零星有些薄雾。
周围一片宁静,看不出任何异常。
立秋赶紧上前扶着云晚意,道:“夫人,您也别多想,爷没说此事,心中定然有数。”
“保不齐是那杨四和桑麻子没接洽到,所以享管家那边也不知内情。”
“不。”云晚意捂着心口,道:“不止立秋,其实我早晨也觉得心里不踏实。”
“不过和爷插科打诨,一时间没想到哪儿不对劲,如今寒露一说,我算是明白了。”
“她的猜测,多半是真!”
立秋一顿,只觉得匪夷所思:“夫人,咱们刚到白云镇,树敌也只有林家一家子没长眼的东西。”
“跟这桑田镇八竿子都打不着,再说老妪饭店和客栈掌柜都说,匪徒是四个月前来的,那时候咱们还在上城。”
“怎么可能未卜先知,知道您和爷会去白云镇,会开布庄,会恰好要金蚕丝,会牵扯进这桩官司里,还来桑田镇?”
“保不齐就是凑巧,且客栈老头儿说匪徒看中后山的废矿,也和我们无关!”
云晚意深吸一口气,没着急回话。
脑子里闪过最近的一切片段,无尘道长,北山观,昨日老店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