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上前把人扶起来,关切道:“王小姐赶紧起来,坐着回话。”
“你从云帝阁离开,尚且没这么厉害,怎么回去一趟,伤势变严重了?”
王湘顺着立秋的力道站起来,坐在一旁的
椅子上,挤出一个苦笑:“家里情况复杂。”
“要想脱身,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云晚意很欣赏她这种勇气,对自己都能如此狠心,在没别的选择的情况下,只能用苦肉计。
好在,苦肉计有用。
王湘长舒一口气,继续道:“帝夫人,我按照您的要求,跟王家断绝关系了,从今日开始,我便是夫人的人。”
“你,当真舍得?”云晚意坐在王湘对面,慢悠悠道:“你在王家处境再难,也是名义上的七小姐。”
“可若是断绝关系投靠我,你只能是我的婢子。”
王湘咬着牙,道:“舍得,王家最不缺的就是小姐,嫡庶小姐足有十一个,比皇家的公主还多!”
“我在其中什么都不是,脱离王家后,我至少能是个人!”
“求夫人收留,不管是奴,还是别的什么,就算是条狗,我也心甘情愿!”
“断绝关系的文书呢?”云晚意摊开手:“总要有个文书和凭证,你那嫡母不是好惹的货色。”
“要因为你再闹我云帝阁,吃亏的是我们。”
“今日天色已晚。”王湘赶紧道:“父亲答应明日一早就去官府过文书,直接告示白云镇众人。”
“夫人放心,我绝对不会给您惹麻烦!”
云晚意嗯了一声:“既是如此,你先找间客栈养伤,等文书凭证示众,我再叫人接你去云帝阁。”
说着,她侧头吩咐立秋:“找个人带她去就近的客栈,再挑个合适的丫头照顾。”
王湘强忍着痛楚,扶着椅子再次跪下:“多谢夫人的再造之恩,夫人,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立秋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王小姐,奴婢劝您别得寸进尺,这八字才一撇,得剩下一撇落下来,才作数呢!”
王湘赶紧摇头,辩解道:“我没有其他过分要求,既然从今往后都要为夫人效劳。”
“我恳求夫人能为我重新赐名,就当我重生过崭新日子的好兆头,彻底斩断和王家的关系。”
这要求,倒不算过分。
云晚意并未拒绝,想了想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名字?”
“越简单越好,不需要多大的深意,平平淡淡,毫不起眼。”王湘想也没想,道。
“那就叫,春芝如何?”云晚意轻声道:“春日草木萌芽,寓意着希望,春芝,春至。”
“好,多谢夫人赐名,我从此便叫,春芝
。”王湘磕头道:“便随了我母亲的姓氏,全名沈春芝。”
立秋叫人带王湘出去安置后,云晚意便回主屋洗漱准备睡觉。
常景棣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推门而入。
云晚意半坐在榻上看书,听到动静抬眼看去:“不是说云帝阁的事情处理好了?”
“怎么才回来又去了一趟,是不是又出事了?”
常景棣刚洗漱完,带着云晚意最喜欢的欲水香,坐在榻边道:“向掌柜派人来说,那个放火的小厮有消息了。”
“我趁这时间过去看了眼,也不算什么大事。”
云晚意放下书,疑惑道:“不是说人吓傻了吗,还能有什么消息?”
“那小厮就住在白云镇底下的村子里。”常景棣上榻,拥着云晚意道:“家中亲人不少。”
“两个弟弟三个妹妹,爹娘也都在,着火的事情过后,我叫人去查过。”
“一贫如洗过年都吃不上荤腥的家里,忽然吃上了大鱼大肉,还是连着好几日,太反常了。”
“利用这一点,让那小厮惶恐不安,倒是问出了些动静来。”
云晚意靠在他胸口,顺着话问:“他招供了?”
“如你所料,那小厮本就是装疯卖傻,听到我们找到他家里去,当即就慌了。”常景棣把玩着她的黑发,漫不经心道。
“不过,真算不了什么要紧消息,小厮的确是被人收买的,十两银子而已,且他压根没见过收买他的人。”
“且事后他一直被咱们关押着,更没法子联系到他们。”
云晚意闻言,从他怀中探头:“联系他们?听你这意思,小厮还能和人联系?”
“对。”常景棣低头亲她,唇齿间的声音含糊不清:“他们约定好了,十两银子是定金。”
“事成后在给五两银子做报酬,小厮小半辈子都没见过十两银子,当即就答应了。”
云晚意被他亲的晕头转向,含糊道:“既是如此,为何不将计就计,小厮没完成任务,却花了人家给的十两银子。”
“这样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