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
他牵起云晚意的手,将姮之玉抵在她掌心,轻轻划过。
簪尖一端如利剑,在她白皙的掌中划出殷红的血线。
血浸在姮之玉上,云晚意眼底的猩红,总算在逐渐淡去。
“姮之玉?”干瘦道人这才注意到姮之玉:“怎么会在你手中?”
千年轮回,玉姮宗早就消散,当年的法器,竟会到这个只有姮晚记忆的凡人身上?
他刚才一心都在注意云晚意,竟是毫无察觉!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呢!”常景棣冷笑道:“见不得光的魔物,永远只配在阴暗中!”
“放肆!”干瘦道人的脸骤然变色:“本座重现,姮晚早就没了半神血脉。”
“这一次,本座看谁能阻拦!”
常景棣不
在搭理他的叫嚣,转而看向云晚意:“晚意,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云晚意眸中猩红还在,不过明显淡了不少。
她顺着常景棣的声音,定定朝他看去:“你,你说什么?”
“你刚才被魔物干扰,唤起了心魔。”常景棣的手,握住她被划伤的地方。
灵力经过,伤痕和血迹同时消失。
掌心一片光洁,仿佛从未受过伤。
云晚意恍惚间,脑中不自觉,再度想起那些痛楚和苦痛的记忆。
不过这一次,她并未完全沉溺。
掌心的伤虽然愈合,那股令人胆寒的疼依旧存在。
“心魔。”云晚意喃喃念着这几个字,带着猩红的眸子,看向不远处的墨夷。
墨夷的红眸对上她怨恨的视线,桀桀怪笑:“姮晚,没想到姮之玉还能助你一臂之力。”
“但那又如何,你注定要失去一切,当年的玉姮宗你留不住,现在的帝谌和你身边在意之人,你照样无法留住。”
他朝虚空伸手,指向被谷雨紧紧牵着的寒露。
隔着老远的距离,却犹如吸铁石。
若不是谷雨紧握着她,寒露早就飞走了。
但,谷雨以凡人之躯,抵不过干瘦道人的道行。
眼瞧着寒露要被吸走,云晚意赶紧叫常景棣:“你快帮忙,我对不起寒露,不能再叫她因为我,尸骨无存!”
常景棣驱动重羽扇,和干瘦道人身上的墨夷神识对抗。
墨夷到底只是神识,面对拥有帝谌力量的常景棣,他无法全力对抗。
地洞中,因为两者力量较量,再度摇晃。
最终,是干瘦道人狼狈收回了手。
他懊恼的甩着头,气急败坏道:“帝谌,你竟有帝谌的八分本事?”
“当然,比你这魂魄神识强多了!”常景棣收回力量,握住重羽扇,道。
“地底下,才是你的归宿!”
云晚意也看出了端倪。
千年前的墨夷,连帝谌的父亲,无量宗宗主都无法对抗。
一念之力量,能摧毁千年大宗。
墨夷沉寂千年,竟不是只有八分力量帝谌的对手?
常景棣看出她的疑惑,轻声道:“神识罢了,虚张声势。”
云晚意直觉不对,拉了拉他的手道:“早些出去,既是神识,找不到魂魄本体,我们也无可奈何!”
常景棣叹了一声,示意谷雨带上寒露。
谷雨抱起干瘦的寒露。
一行人正要出去,身后又传来干瘦道人阴恻恻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