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面对,心还是觉得空。”
“就好像里面什么都不剩下了,只有卷过的狂风,吹的整个人冷入骨髓。”
“可我现在明明应该没有任何感觉,亦不会感觉到冷,所以,那种冷太让人不适了。”
常景棣听着她的形容,心如刀割。
她这是太过难受,才会强迫自己变成这样!
常景棣静静的站在她身侧:“晚晚,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
“不。”云晚意侧头,平静的注视着他:“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若,我们无力阻挡墨夷破阵……”
“我知道!”常景棣不敢听下去,就算自欺欺人!
他大口呼吸,缓解着心里的淤堵:“我不会忘记答应过你什么,亦不会拖你的后腿。”
云晚意听到满意的答案,收回视线,看向不远处灰蒙蒙的山。
两人如老僧入定,站在北山观空旷无比的山顶。
他们身后,便是那棵成为焦炭的赤木。
荒凉,萧索,似乎在诉说着千年后,属于他们的结局!
云晚意不走,常景棣便默默的陪在一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夜幕降临。
随着天色越来越黑,夜空中也挂上了点点星光。
自打恶龙离开,天气好转,昨夜也有零星几颗。
可今晚的明显不一样。
那些星光泛着诡异的蓝光,看上去很大的反常。
暂时还不见月色。
常景棣仰着头,沉声道:“晚晚,天象要来了!”
“是啊。”云晚意也仰着头:“终于要来了。”
“我先去阵眼那边。”常景棣不敢耽搁,提议道:“你在这边守着,若有变化,我会尽快赶到。”
云晚意一眼看穿了常景棣的打算。
她面无表情阻止道:“你若打算往阵眼里注入你的灵力修为,妄图借此修复阵眼,还是趁早绝了这个念头。”
“那阵眼已经见血,本来岌岌可危,见血后雪上加霜,你便是将所有修为献祭,也不可能阻挡。”
常景棣停下脚步,背对着云晚意,缓缓闭上眼。
再张嘴,声音干涩的不成样子:“晚晚,我实在不想看到最坏的那一幕。”
“我再去试试,万一有用呢,我不想你牺牲,不想看到千年前的悲剧重现!”
“自欺欺人。”云晚意毫不留情的点破他的幻想:“墨夷破阵在即,我们只剩下那个办法了。”
“你现在填阵,不过白白牺牲,更或许,你的修为会成为墨夷吸收的助力!”
常景棣眼眶通红,不敢让云晚意看到他的崩溃。
恰好此时,白梵出现了。
察觉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白梵看看云晚意,又看看常景棣:“你们这是怎么了?”
云晚意面上依旧不见任何表情:“他想以自身修为填阵眼,让摇摇欲坠的阵眼再拖一阵子。”
白梵已经
通过传音符知道两位道长的悲惨遭遇,闻言拧眉道:“那阵乃正派联手设下。”
“正因为如此,见凡人之血会让封魔的作用减退,现在填补,说什么都迟了。”
常景棣双目赤红,沉声道:“可菩涵之前以自身投阵!”
“他并非凡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云晚意按着眉心,语气带了几分不耐:“别添乱了。”
“咱们三人必须周全所有计划,万一,我是说万一,我剩下的一魂一魄回不来了,你们别管我,赶紧去昆仑山!”
白梵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狐疑道:“连帝辕的元神都能在阵下千年,你的魂魄也应该没意外吧?”
云晚意声音平稳,分析着其中原因:“帝辕的元神有墨夷庇护,我的魂魄是封印他的关键。”
“墨夷巴不得我死,又怎么可能让我的魂魄留下,我可不是他,有不死不灭的本事。”
如果,云晚意的一魂一魄无法回到她身上,也就意味着,她没法彻底恢复成带着神族血脉的姮晚。
没有神族血脉的她,和千年前那些面对墨夷残忍虐杀,而毫无办法的宗门一样!
她的血,也不再有诛魔的作用!
这,也是最坏的情况,意味着他们真的不再有任何办法了!
常景棣低着头,借此掩盖他所有的感情。
他甚至不敢开口,免得出口就是哽咽。
白梵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过话道:“不会的,若你的魂魄早就不在阵中,只怕墨夷还要提前出来!”
云晚意回头和他对视,面上平静似一潭死水:“白梵,我不能自欺欺人,你们也不能这么想了。”
“倘若最坏的情况发生,我们不能都死在这,只要还有命在,就不能放弃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