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的寒意如三尺冰封。
丽桃下意识打了个冷颤,赶紧磕磕巴巴回应:“这么大的事,当然谨慎处理过。”
“除了您和我,还有门主和宋叔四人之外,全部成了不能张嘴的死人。”
“夫人若是担忧此事,大可不必,毕竟少主和大小姐都不是傻子,没证据的事不可能拿出来说。”
“退一步说,此事还牵连门主,门主不可能放任其乱来。”
林中月深深看了眼她,忽然笑了:“宋叔,哼,走吧,去瞧瞧门主!”
永安阁内。
苍术出去一趟回来,小声道:“事情交代出去了,我特意留意过夫人和少主。”
“要说这母女二人也是真的有意思,刚前后脚来了永安阁,又前后脚去了门主那边。”
“哦?”易晚看向雨幕:“真真是有意思了,如此热闹,咱们也去瞧瞧。”
“雨大着呢。”苍术劝道:“如今望鹤门四处都有我们的耳目,您要知道什么,都会及时送到跟前。”
“听到和亲眼看到,区别很大的!”易晚撑着伞出门:“你单独撑伞,雨大,别淋湿了。”
苍术赶紧跟上,走了几步后,终于后知后觉开口:“小姐,您该不会要现在去拆穿吧?”
“可一定要慎重啊,尚未找到证据,要是门主这时候杀了宋叔和丽桃,咱们可就什么筹码不剩了!”
“我没那么莽。”易晚笑了笑:“事关我娘的死,我不会惊动易峰,让他有机会抹杀证据。”
“只是闲来无事,单纯看狗咬狗的热闹而已!”
易雅兰先一步抵达易峰屋内。
进门后,她直接跪在了易峰跟前。
易峰看到这阵仗就头疼,说话语气自然也不好:“又怎么了?”
“爹,我是来请罪的。”易雅兰端正跪着,眼眸低垂,郑重其事道。
易峰眉头蹙的足以夹死蚊子,不满写在脸上:“又是什么事?”
“关于门主夫人。”易雅兰深吸一口气,道:“此前我已经跟您揭发,是她在丹药里面做手脚害您和姐姐在前。”
“后面又贼心不死和蛇妖勾结,所行所为实在不配为门主夫人!”
易峰啧了一声,不悦的拍了拍桌子:“这些你早就说过,雅兰,我让你成为少主,不是叫你在这几次三番说废话。”
“还有,你要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林中月是我望鹤门的夫人,是逍遥宗的二小姐,身份摆在那儿。”
说到这,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易雅兰一眼:“除非有朝一日被望鹤门厌弃,否则,面上的和谐尊荣会一直在。”
“你,要学会粉饰太平,而不是时不时来我这里告无谓的状!”
易雅兰怔怔的看着他。
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爹,若她不是逍遥宗二小姐,对望鹤门有影响吗?”
易峰满意的看着她:“当然了,自从我成为废人,望鹤门的一半天都是林中月和逍遥宗撑起。”
“除非我们有逍遥宗和她的把柄,否则现在动她,不是明知之举。”
“这也是为何上回你说穿后,我并未责罚她的缘故。”
易雅兰了然,起身道:“爹,我明白了,今日是我莽撞,不该前来打扰。”
“明白就好。”易峰透过大开的门看向雨幕:“回去吧。”
易雅兰尚未出门,林中月已经到了。
“你怎么在这?”林中月心里咯噔一声。
刚才两人说完话不欢而散,易雅兰分明是朝雅兰苑的方向去了。
怎么竟是来了易峰这儿?
易雅兰也没想到林中月回来,蹙眉道:“我是望鹤门少主,去哪儿,不需要跟夫人报备吧?”
“当然不用。”林中月朝屋内看了眼。
易峰坐在轮椅上,就在不远处瞧着她们。
距离不近不远,林中月却没看透他的表情。
她剩下的话咽下去,朝易雅兰逼近几步,沉声警告:“我不求别的,希望你长点心。”
“你胡乱攀咬,非但动不了我,还会让人忌惮你这张破嘴,懂了吗?”
“多谢夫人劝告。”易雅兰眨眨眼:“同样的话送给你,希望夫人也慎重行事。”
“我现在是望鹤门少主,便是为了自己曾下过的命令,爹爹也不会动我。”
易雅兰说完,轻哼一声就要走。
易峰却是道:“既然都来了,进来坐一会。”
易雅兰回头,像是没听懂:“爹?”
“一家人,很久没坐下说说话了。”易峰看似感慨:“今日下雨,索性无事。”
易雅兰只能跟在林中月后面进门。
圆桌很大,三人各自占据了一方。
尚未开口,门口传来易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