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会说出不同的答案。”裴行川兴致缺缺的道：“结果姑姑还是一如既往的胆怯。”
裴似菡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面上努力保持镇静，可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
“我第一次听闻那个传言的时候就问过我的父母。”裴行川挑起眉：“很有意思的是，父亲母亲给了我截然不同的回答。”
裴似菡瞳孔瞬间缩小：“……谁说你不是裴家的孩子？”
“姑姑不会在期待，是父亲否定了我吧？”裴行川微微一笑：“让姑姑失望了，这是我母亲的说法。”
裴似菡面色扭曲了一瞬。
“其实我也听说了一点流言，想要问问姑姑这件事的真假。”
“……什么？”
裴行川漫不经心道：“我听说，姑姑对我的父亲，有非分之想？”
裴似菡立刻站起身：“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她面色惨白，嘴唇发抖：“你从哪里听的这种胡话？”
“既然是胡话，姑姑这么生气做什么？”裴行川语气甚至称得上温和，但在裴似菡看来跟阴冷的毒蛇也没有什么区别，“要是听见另一个流言，姑姑岂不是更生气？”
“毕竟那则传闻说，我父亲的第一任妻子、裴行远的亲生母亲邰琳溪，就是死在你手上的。”
裴似菡怒不可遏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我？”
“姑姑当年对邰琳溪的不满，可是很多裴家老人亲眼看见过的。”裴行川慢悠悠说：“从邰琳溪到裴家的第一天起，你就讥讽她的身份、性格、乃至于相貌，你认为她没有任何地方配得上裴柏，要不是她父亲死了，她连裴柏的面都见不上……姑姑，这些总不会是我在冤枉你吧？”
“不……不是这样的！”裴似菡嘶声道：“我是不喜欢她，但是没有杀她！”
“明明是哥哥为了桑令雪，而亲手杀了邰琳溪！”
裴行川莞尔，温声说：“看来一个谎言说的太久，连你自己都信了。”
“邰琳溪怎么死的，没人比你更清楚了，姑姑。”
裴似菡死死咬着牙，她感觉自己的肺腑都在痉挛翻滚，就好像落进了深海中的旋涡，天旋地转，日夜不分，唯有永久的晕眩相伴。
邰琳溪是怎么死的？
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大片大片的鲜血，她惊恐的转过身，看见兄长温和而平静的脸，他身后的桑令雪面色一如既往的漠然，仿佛一尊美丽的瓷像，没有丝毫表情。
兄长温声问她：“似菡，你杀人了吗？”
我杀人了吗？
我杀人了吗？我杀人了吗？我杀人了吗？
我杀人了。
记忆里那道声音沉稳包容：“似菡，别怕，我会帮你处理。”
“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裴似菡从久远的记忆里挣脱出来，喃喃道：“是我……是我。”
裴行川对她失序的精神状态毫不关心，淡声问：“你跟裴柏做了什么样的交易？”
“我……我帮他……”裴似菡说到这里猛然清醒，冷汗涔涔的后退两步，凶恶道：“你诈我？”
裴行川摊开手：“怎么能算诈呢，我刚刚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不是！”裴似菡怒道：“邰琳溪的死跟我没关系！你想知道真相还不如去问桑令雪，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完转身就走，气急之下甚至没发现扒在门口偷听的人。
江云在：“喂，他们说完了。”
田椒：“嘘——别让二哥发现了！我们先撤！”
江云在无语：“你在自己家里做贼啊？”
“你懂什么！”田椒给他翻了个白眼，拉拉他衣袖，道：“你跟我过来。”
江云在莫名其妙都跟着她从花园绕去了侧门。
“知道太多就容易死得快。”田椒拍拍胸口：“咱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江云在恶劣一笑：“我可不怕这个，我待会儿就要把这事儿宣扬的满城皆知。”
田椒淡定的道：“那你试试看裴行川会不会弄死你。”
江云在：“……”
“你可不要忘了。”田椒哼哼两声，“你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你妈妈叫你来跟我赔罪的！”
江云在抱着胳膊：“我凭什么给你赔罪？我难道没掉水里？”
“那是你自己活该！”田椒见他这理直气壮的样子，气的跳起来就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个爆栗，道：“我可是无辜受害者！”
江云在不可置信的看着田椒：“你打我？”
“早就想打你了！”田椒怒道：“没人跟你说过你很欠抽吗？”
江云在气的撸袖子：“我还拿你没办法了？”
田椒立刻往后退，警惕的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要是敢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