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椒怎么可能放心。
能让桑令雪都在意的事情，绝对不是小事。
但裴行川显然不想说，田椒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道：“我听池槐说祝景殊跑了，他会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吗？”
“也许。”裴行川道。
田椒凑过去：“那你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桑令雪没有骗他。”裴行川说：“A城知道那个人身份的只有桑令雪和邰琳溪，邰琳溪死了的话他就会彻底失去这条线索，所以才愿意作交换。”
田椒轻声问：“二哥，连你也不知道桑夫人的来历吗？”
“猜到了一点。”裴行川散漫道：“不过她大概不太会想让我跟你提起，毕竟她是逃出来的。”
“逃出来？”田椒想起在邰琳溪那里她也曾经听过类似的说法，邰琳溪说桑令雪这个名字都很有可能是假的，这些年里一直隐姓埋名是为了避风头，如今裴行川的话更是佐证了这一点。
要是桑令雪都需要避风头的话……她当年到底干了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以至于将近三十年过去仍然要隐藏自己？
裴家的水确实太深了，祝景殊和邰琳溪搞出来的这点事，仅仅是开胃菜而已。
田椒正在沉思，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不是回医院的路，不解的道：“这是……去老宅？”
“嗯。”裴行川说：“你不总说待在医院无聊？给你找点乐子。”
等到了裴家老宅，田椒才知道裴行川说的乐子是什么。
前厅里，裴行远正在跟裴似菡骂架，一向端着架子的裴似菡竟然让裴行远给骂破防了，浑身发抖，指着裴行远直骂他不敬长辈。
裴行远冷笑：“长辈？我呸！要不是你养的好儿子，我妈能到现在都生死不明？我告诉你裴似菡，要是我妈有个三长两短——”
田椒远远看见这一幕，小声说：“看不出来，裴行远那么在意邰琳溪。”
“他出生那会儿邰琳溪还没有变成一个疯子，因为是裴柏的血脉，所以她喜欢的不得了，任何事情都是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裴行远跟她感情本来就很好，后来邰琳溪更是乍然惨死，这对裴行远来说是很大的打击，也让他彻底记住了邰琳溪温柔慈爱的模样。”裴行川轻嗤：“他哪儿知道，他心心念念的母亲现在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田椒疑惑道：“为什么？”
“很简单的道理。”裴行川说：“桑令雪出现后邰琳溪日渐癫狂，她对裴柏的爱意也变了性质，从前她爱裴行远是因为裴柏，如今她恨裴柏，自然也就恨上了裴行远。”
田椒一时之间情绪复杂不知道说点什么好，邰琳溪还真是个感情炽烈的人，爱恨都要那么轰轰烈烈，如果她不执迷不悟一条路走到黑，或许会有很美好的姻缘，可她偏偏就是遇见了裴柏，一个永远都不会爱她的男人。
那边祝秋冉原本在安抚被气了个半死的裴似菡，忽然眼风瞥见他们，连忙道：“二表哥！”
看见裴行川，裴行远立刻就调转了矛头：“现在你可真是个大忙人了，我这个当哥哥的想要见你一面，竟然还得提前预约才行。”
裴行川一挑眉：“见我本来就要预约，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你！”裴行远咬牙道：“少废话！赶紧告诉我我妈的下落！”
裴似菡也看向了裴行川，显然也是想要知道邰琳溪的去向，只不过裴行远打听这个是一片孝心，裴似菡安的是什么心，那就没人知道了。
“关于这点，你不是应该问你的同伙么。”裴行川笑了笑，“怎么反倒来问我？要是我知道他们的下落，早杀了干净，还用得着你来问？”
裴行远面色一白，“二十多年前桑令雪已经害死了她一次，你们还想杀她第二次吗？”
“杀她的人不是桑令雪更不是我。”裴行川转眸看着裴似菡：“姑姑，您说是吗？”
裴似菡不自然的扯了扯唇角，“都多少年前的事儿，早就记不清了，现在说这些做什么。”
“你什么意思？”裴行远毕竟也不是什么弱智，听出里面的不对劲来：“你们有事情瞒着我？”
“瞒着你的事情太多了，你问的是哪一件？”
“……”裴行远怒道：“就你刚刚说是那件！分明是桑令雪为了上位杀了我母亲，父亲包庇她竟说我母亲是意外去世，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裴行川再次对裴行远的智商有了新的认知。
上限很低，下限倒是很高。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田椒道：“合着你跟着他们搞了这么多的事，结果一直被蒙在鼓里？”
“……连你也知道？”裴行远勃然大怒。
“别生气嘛，我告诉你不就好了？”田椒慢悠悠的说：“当年邰琳溪为了陷害桑令雪，就想制造出桑夫人想要杀了自己的假象，可谁知桑夫人没上钩，裴似菡却误打误撞的赶上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