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丫立刻跳出来拍着小胸脯连连保证,“阿娘放心,绵绵穿我的衣服,跟我梳一样的头发,别人看见她也只会当做我,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江宁宠溺地摸了摸杨小丫的脑袋,“好好好!我们家小丫最厉害了。”
说着江宁朝绵绵招招手,道:“那两个坏蛋被铁链栓在村子里干活,暂时不会威胁到你,但坏人狡诈,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偷跑或者想出什么歪主意,所以你千万别出这个院子,我跟你大头哥哥去一趟海港,要是能买到贝壳,回来我们就盖房子,等院子里有了高高的围墙就不用担心坏人了。”
绵绵乖巧地点点头,十分听话地钻进草棚。
即便在里面她也没闲着,会帮柳叶分针线,还会帮忙打下手,甚至能帮着处理吊瓜子。
江宁默默观察了一会儿,又仔细叮嘱几个孩子才跟杨大头出门。
港口不在大山镇,而是在平安县另一个比较远的松溪镇,他们村的村民几乎没人去过那边,走官道的话得坐牛车或马车,要是靠两条腿,翻山都能把人给翻晕了。
还有一种选择就是走水路,从杨大头抓鱼的那条河沟坐小船出去,到魏江上再转渔船或者乌篷船,也就半天功夫就能到了,一个人要三文钱。
这个船钱江宁还是给得起的,不过杨大头舍不得,为了把船钱给挣回来,他将刚刚炒好的三十斤瓜子都带上了,准备在松溪镇出手。
江宁对此没有异议。
两人经过杨汉家门口,杨小眼尖瞧了个正着,立马甜甜地喊人。
江宁给她塞了一把瓜子。
母子俩刚进山就碰到杨汉。
杨汉直接说道:“你们是要去港口吧,等会儿,我渡你们出去,顺便放几个篓子,之前看你们做的鱼篓抓的鱼比较多,我也自己试着做了两个,你们看看。”
江宁上手试了试,笑道:“你这鱼篓编得比大头那些还要细致,效果肯定更好,可以试试。”
杨汉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你们会生气。”
江宁哑然失笑,“疍民都用这种鱼篓,又不是只有我们家用,生啥气。”
杨汉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一行人到了河沟,由杨汉掌舵,又快又稳,竹筏到了江面上不敢跑太远,怕出了问题上不了岸,只能沿着江边前进,好在魏江上的渔船多得很,杨汉连续问了好几人,最终选定一条只有船娘和孩子的渔船,砍价后两人五文钱。
渔船跟原主记忆里的差不多,甚至还要宽敞一些,江宁上了船,看什么都新鲜。
杨大头却不适应,一上船脸色就白了。
江宁有些担心,“你咋坐竹筏就没事,上了船反而晕了呢?”
“阿娘,我也不知道!”杨大头都快哭了。
杨汉大声说道:“估计是没坐过不适应,多坐几次就好了,我先回去了,明日黄昏就在这里接你们。”
“多谢!”江宁目送杨汉离开,回头正好对上船娘的女儿,小姑娘跟杨小丫差不多大,在船上风吹日晒雨淋,皮肤要黑上好几个度,瞧着却特别精神。
江宁给了她一把瓜子,“吃吧!”
小姑娘摇摇头,不敢拿,一下子跑到船的另一头去,也不知道她在船娘身边嘀嘀咕咕说了什么,船娘看向江宁,朝她善意地笑笑,扯着嗓子问道:“大妹子去松溪镇干啥子?”
“卖点东西。”江宁笑了笑,指了指篮筐。
船娘点点头。
江宁又问道:“大姐一直在魏江上讨生活?”
“可不是!我娘家就是船上人,找了个汉子还是船上的,可惜孩子她爹去年没了,如今我一个人打渔撑起这个家。”船娘笑容灿烂,一点都看不出生活这么苦。
江宁倒是知道一些,船上不安全,都是一家子挤在一起,要是这条船上只有她们母女,那晚上怎么过?
许是看出江宁的担忧,船娘咧嘴一笑,“我们晚上不在江上在港口,那边有衙差,很安全的。”
船娘倒是乐观,江宁听着却一阵酸楚,船上的人苦,船上的女人更苦。
渔船顺着水流很快就到了松溪镇,江宁跟船娘聊的投缘,顺便问起贝壳的事情,没想到船娘真的知道,“要我说还是大妹子好运道!别的事情我不敢说,但贝壳这种东西我还真懂!我娘家就在海边,你要什么样的贝壳回头我给你拉过来!”
江宁顿时瞪大了双眼,便是连晕船晕得厉害的杨大头都忍不住撑起身子,“大娘,您真的见过贝壳?”
“大娘还能诓你不成?不过我娘家那边去一趟得一天,先坐渔船从松溪镇出去,到了入海口再走半个时辰,一来一回太耽误功夫,我都不怎么回去!”船娘说起回娘家的路,那是吐槽都吐槽不完。
江宁却惊喜连连,又问了船娘不少事,眼看着松溪镇就要到了,她上岸后,咬牙回头道:“潘大姐,实不相瞒,我很需要一种牡蛎壳,就是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