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蛋这几日都在庄子忙活,作坊已经建好,新买的四个下人开始赶着牛车到各个渔村收牡蛎壳。
许诺言得以搭顺风车进城,又省了一趟路费。
庄子上却莫名传出一些闲话。
这日许诺言刚进庄子就被朱三拦了下来,“许姑娘,快去看看,你母亲跟邱童生的母亲吵起来了!”
许诺言面色一变,赶紧冲去西苑。
刚进门就碰到两个妇人在前院说闲话,看见她,两人瞬间安静了,扯着嘴角打声招呼道:“许姑娘回来了,快去看看,都闹成什么样了?”
许诺言点点头,并未问她们,而是直接跑回去二院,她还没进门就听见周娘子和邱张氏隔着院墙互骂。
“怎么回事?”许诺言迈进院子。
许诺山顿时长舒了口气,赶紧说道:“小妹,劝劝阿娘。”
“劝什么劝?那个臭婆娘敢编排你妹妹,我绝对跟她没完!”周娘子中气十足大吼。
“哼!当婊子还想立牌坊!自己女儿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还不让说,你以为你是谁啊?”邱张氏在隔壁有恃无恐地说道。
许诺言面色一沉,扭头去了隔壁,不一会儿对面传来邱张氏惊怒大叫,“小贱蹄子,你敢打我!我撕烂你的脸!”
许诺山和周娘子吓了一跳,赶紧冲过去,却见许诺言死死拽着邱张氏的头发,邱张氏张牙舞爪却伤不到许诺言分毫。
邱童生在一旁手足无措,急得满头大汗,看见许诺山仿佛看见救星,“诺山兄,是我阿娘不对,我替她道歉,你让令妹松松手,咱们有话好好说。”
周娘子面色大变,“言言,你放开她,要打也是阿娘来打!”
邱童生一听,差点没晕死过去!
许诺山跟着劝架,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宫海宁和花永年他们都被惊动,全都跑过来劝架,碍于打架的是女子,他们根本不敢上手,外院那两个妇人倒是想上前,却被周娘子拦了下来。
宫海宁看情况不对,赶紧让随从去把杨三铁他们找过来。
杨二蛋匆匆过来,正好目睹许诺言骑在邱张氏身上狠狠扇她耳光,边上的邱童生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这这这.....这都怎么了?”杨三铁挤进来,大惊失色,赶忙过去拉邱童生。
杨二蛋上前,同许诺言严肃地说道:“可以了,再打下去要出事了,有什么委屈你可以说,这个庄子是我家的,我给你们主持公道!”
他跟许诺言接触了一段时间,知道这姑娘是个有成算且知礼数,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动手。
许诺言失去的理智渐渐归位,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周娘子扑过去,赶紧将她抱起来,一阵后怕。
许诺言的手因为抽邱张氏抽得太过用力,全都红了,又麻又疼,偶尔还抽动一下。
邱张氏那张脸完全不能看了。
宫海宁眉头紧皱,同随从吩咐道:“去取一些药膏过来。”
等许诺言和邱张氏收拾好,大家齐聚前院大厅,却没人有个笑脸。
众人率先看向许诺山和邱童生“到底怎么回事?”
邱童生目光闪烁,支支吾吾半不出个所以然来。
许诺山则望向那两个妇人,“这事该问她们,我阿娘今日从她们嘴里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全都是编排小妹的话,她们说是张大娘说的,我阿娘去找张大娘对质,张大娘承认了,两人就这样吵起来了,后面舍妹回来,张大娘还在继续编排,舍妹不愿意忍,直接动手。”
“编排?编排什么?”杨二蛋看向邱张氏。
邱张氏一张脸都肿了,说话含糊不清,“她天天早出晚归,打扮得花枝招展,日日带钱回来,谁家好姑娘跟她一样,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是什么?”
“就这样?”花永年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也就说张大娘没有证据,仅凭自己的猜测就造谣?”
“我看你就是被那狐媚子迷了眼才替她说话!”邱张氏义愤填膺,竟然连花永年都给骂了。
花永年大怒,猛拍了桌子起身,瞪向邱童生,“你听听你母亲说了什么话?这样你都不管?”
“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如何能管?”邱童生弱弱说道。
花永年气得差点吐血。
杨二蛋皱眉,“邱大哥,我跟你说个实话,这里是府城,府衙就在城里,若是你母亲拿不出证据,许姑娘可以去府衙状告你母亲,若最终证实许姑娘是清白的,你母亲不仅要被打板子,可能还会连累你考科举。”
“我我我.....”邱童生脸色一变,惊慌失措看向邱张氏,“阿娘,你到底有没有证据?”
邱张氏瞪大眼睛,“你别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大的!她真有脸就去告,我看她能把我怎么样!”
许诺言二话不说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