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回过神来,表情狰狞,怒骂道:“你不承认也没用!你们是我生的就得给我养老送终!”
杨大丫突然有些心累,她摊了摊手,擦点眼泪,冷漠地说道:“那对不住了,我没这个本事,而且我已经嫁人了,嫁出去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管不了你!
如果你想找二丫的话那就更对不住了,她还得靠我阿爹养着,富贵.....呵呵!忘了告诉你,富贵出不了门,见不了外人,你唯一能指望的儿子因为你,废了!”
杨大丫说完,转身决绝地离开。
方木席赶忙追上去,担忧地扶着她。
钱氏想跟上去,还好村民反应够快,一起将她拦下。
钱氏急得没办法,眼看杨大丫就快消失了,这才示弱,哭嚎道:“你二舅舅死了,你大舅舅和你大舅母迁怒我,明明我帮他们揪出田氏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和钱文那个野种,他们凭什么这么说!还不让我回去!当初是你大舅舅劝我和离的,都是他说的!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同意。现在他们赶我走,你再不管我,我要怎么办?呜呜呜.....”
杨大丫落下一滴悲凉的眼泪,回头深深看了钱氏一眼,“既然是钱家对不起你,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去钱家闹,而不是来这边闹,若是闹不过就找县令大人给你做主,我相信我们刚正不阿的县令大人一定会公正评判。
还有,以后别来了.....别让我们恨你!”
钱氏怔在原地,渐渐失神。
村长在一旁叹息了两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过我看你也不是那种会忏悔的人,赶紧走吧!”
钱氏回过神来,狠狠瞪了村长一眼,跺跺脚,气急败坏地走了。
杨大丫往作坊走,经过江宁家门口的时候,突然说道:“我想去找大伯母说说话。”
大家看她情况还可以就没拦着。
江宁刚看完信,见杨大丫过来倒是一点也不意外,“看到你阿娘了?”
杨大丫点点头,坐在石凳上,嘴角抿了抿,轻嘲道:“她在牢里这么久还是死性不改,刚刚跟我服软也是因为走投无路不得不做做样子让我可怜她。
大伯娘,你说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母亲,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才托生到她的肚子里!”
杨大丫眼泪在这一刻决堤,越哭越伤心,都停不下来了。
江宁把手绢递给她,语重心长地劝道:“这人呐摊上什么样的父母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但日子是自己过的,实在惹不起我们还躲得起!你阿娘确实不像话,但你阿爹还是爱你们的,还有你阿爷阿奶他们,都是好人,总不能因为你阿娘就觉得日子无光了!
没啥好哭的,她那种人.....不是我说,即便你这边和钱家都不管她,她也能想法子过下去,说不定还能过得比别人还好,你现在为她伤心流的眼泪都是白瞎。”
杨大丫收了眼泪,看起来有些呆呆的,“为什么?她刚刚看起来.....”
江宁嗤笑道:“她在牢里吃了苦头,刚出来看起来确实可怜,你等着瞧吧,吃一堑长一智,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她肯定会豁出去,就是不知道她有多大的能耐。”
杨大丫经过江宁的安抚,情绪渐渐缓和下来,越想越觉得大伯娘说的有道理,也不伤心了,回去后只托几个常去镇上的妇人帮忙留意钱氏的消息。
江宁送走杨大丫,想了想,提笔给杨二蛋回信,同意了这门亲事,一来是尊重孩子的想法,二来是她从刘翠花那边了解了许诺言这人,觉得怪有意思的,对这人充满好奇,要真是穿越过来的就更好玩了。
没过几天,去镇上赶大集的村妇还真带回了钱氏的消息,说钱氏去县衙状告钱多旺,硬是让家徒四壁的钱多旺赔了她二两银子,当然,钱家也跟她断绝关系。
没了婆家和娘家依靠的钱氏连个落脚的地方,她又是个吃不了苦的性子,当天就把自己卖身给赵家,去赵家当奴仆了。
杨大丫正在李氏身边帮忙,失神喃喃道:“还真被大伯娘说中了!”
李氏气得咬牙切齿,“那个女人就是个愚蠢自私的,好好的良民不当,竟然卖身给人家当奴才,幸好你阿爹跟她和离,你们也跟她断绝了关系,不然有个奴才娘,你们出门都点被唾沫星子淹死!”
李氏气的不是钱氏不自爱,而是钱氏的做法会影响到杨大丫他们的名声,虽然断亲了,但血缘却斩不断,肯定还会有人在背地里嚼舌根。
杨大丫还好说,已经嫁人了,影响不大,杨二丫和杨富贵可都还没说亲,以后可怎么办?
李氏越想心里越堵,匆匆跑去找江宁诉苦,说着说着又提到杨二蛋的婚事,“我说要不请媒人说和吧!你这边现在条件好,不愁.....”
“阿娘,二蛋的亲事定了,你就别操心了!”江宁无奈打断她。
李氏当即惊喜大叫一声,“谁?谁家姑娘?你可别唬我!”
江宁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