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谢玉成怒而拍桌,虎目圆瞪,“这种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若告诉我,我会想办法替你讨回公道。”
董泽苦笑摇头,“大人有所不知,云泽府家家户户以酿酒为生,对方能把生意做大,定是举宗族之力或者多家合力,并非小的故意不说,而是说了只会给大人带来麻烦,并不能撼动对方半分。
况且祖父去世多年,许多事情早就说不清了,跟对方闹起来,我们也讨不到半分便宜。”
江宁赞同地点点头,“董师爷说的在理,不能直接找上门讨公道确实憋屈,但这也是最理智的选择。”
谢玉成气闷不已,胡子还一翘一翘的。
董泽知道他在担心自己,心下一暖,看向江宁,“广恩伯想酿什么酒?”
江宁把自家的情况说了一下,有些无奈,“家中几个儿子都是做生意的,不管是开食肆还是经营客栈,都少不了酒,便是我那侄女也需要酒,我就想试着弄个酒坊,若是能酿成好喝的酒也能省些本钱。”
董泽沉吟道:“若是能成功,可不止是省本钱,酒这一行绝对赚钱,若是广恩伯不嫌弃,小的可以写信让我阿爹和叔伯过来,他们虽然都在乡下,但酿酒的手艺还在。”
江宁大喜,起身郑重道谢。
等江宁一走,谢玉成连连叹息。
董泽垂眸,“大人,您不用替小的鸣不平,以前小的确实一门心思想要替祖父讨回公道,后来跟着您四处上任,长了见识,想法变了,若是广恩伯真的能酿出酒,小的会说服叔伯将祖父的配方交出来,请广恩伯替小的祖父完成心愿。”
谢玉成猛然抬头,“你想让广恩伯替你报仇?”
董泽失笑摇头,“大人,小的没那么多想法,只是希望可以完成祖父的夙愿,只不过这一过程必定会撼动某些人的利益,广恩伯好歹是皇上钦封的,功在社稷,又远离云泽府,便是那大户手段再多,也伸不到这里,能给他们添堵也不错。”
谢玉成没有回应,半晌才幽幽说道:“广恩伯是难得聪慧大义的女子,你不妨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于她,或许她还会主动帮你。”
董泽陷入沉思。
江宁从县衙回去后,心情大好,趁着董泽安排的人还没到,先在村里买了一块地,弄个小院专门酿酒。
村长对她买地早就习以为常,甚至还会主动帮她选择,得知院子是用来酿酒的,村长立刻带着江宁到青峰山东侧半山腰。
一行人拨开灌木丛,入目的是一块平整的荒地,差不多一亩不到,边上是个半米深的沟涧,沟涧另一侧是石壁,一股山泉水从石壁上汩汩往下流,汇入山脚下的小溪。
江宁来青峰山这么多次,还是头一回知道这个地方,惊得嘴巴都合不拢,“村长,您怎么知道这么个宝贝地方?”
村长神秘地笑了笑,似世外高人般高深莫测,“这榕树村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当年有个猎户本想在这里安家,地方都清理好了,谁知道却突然出事,这块地彻底荒废,我每次上青峰山都要过来看一眼,别看这山泉水不大,这么多年就没断过,而且特别清冽甘甜,我看过,一点杂质都没有,用来酿酒最合适不过了。”
江宁试了试,连连点头,“好!我就要这块地,麻烦村长帮我找些人收拾,尽快弄一个酒坊出来。”
山下就是作坊,建房子的东西都是现成的,缺的是人,只要干活的人到位,三五天绝对能完工。
村长从江宁这边拿了银子,立马去张罗,不过一个时辰,就凑齐了十几个汉子。
大家扛着锄头上山,当天不仅把荒地清理干净,甚至连地基都挖好了。
江宁看了一眼,叫管家另外找些人,把路一起修了。
这么大阵仗,村里剩下的汉子几乎都被叫去干活了。
李氏收到消息,少不得心疼银子,在江宁身边碎碎念,“要我说路就不用修了,浪费钱,以前那种山路大家不是走得好好的!”
江宁不打算跟李氏掰扯,连忙转移话题,“阿娘,听说你最近在给老二张罗亲事?”
“这事你都知道?”李氏惊了,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说道:“我这不是想着老二跟方木舟差不多多少,方木舟都快成亲了,老二怎么就不行了?”
“方木舟要成亲?娶的是谁?”江宁有些错愕,这个事她怎么不知道?
李氏四下看了一圈,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你可别说出去,就是咱们村那个赵寡妇赵春香,她现在到作坊干活,总是找借口跑隔壁对方木舟嘘寒问暖,我跟村长婆娘看得真真切切的。
你说赵寡妇不是动了心思是什么?那赵寡妇才二十出头,就生了个女儿,这么好的条件,那方木舟能不动心?就是迟早的事!”
江宁皱眉,“阿娘,不管是不是迟早的事,人家没往外说咱可不能瞎传,万一没什么再传出事来,可就不好收场了。”
李氏不以为意,但江宁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