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头比柳叶的感触还深,这也是刚刚他特别怕江宁激怒逍遥王的原因。
柳叶看他陷入沉思就不再吭声了。
好一会儿杨大头才缓缓说道:“今日逍遥王不是喜欢我做的水煮鱼吗?学什么京菜!我还不如好好把自己拿手菜做好,只要我的厨艺入了逍遥王的眼,就能得他的庇佑,像永泰酒楼那样。”
柳叶嘴角微微一抽,“你看逍遥王对阿娘的态度,阿娘都不耐烦了他还上赶着往前贴,就算你做的菜一塌糊涂逍遥王也会看在阿娘的面子上照顾你,我说的是长远。
算了!你还是好好做菜吧!改明儿我自己去找阿娘商量。”
她发现自己跟杨大头想的就不是一个事,心累。
两口子熄灯躺下,有人却彻夜难眠。
安国公府后院。
春姨娘在自己的梨花苑放声痛哭,丫鬟婆子怎么劝都劝不动。
到了子时安国公才带着一身风霜从外头归来。
春姨娘顶着一对核桃眼扑过去,“国公爷,有消息了吗?绍儿何时被放出来?”
安国公沉着一张脸揽着春姨娘坐下,宽慰道:“放心吧,我都打点好了,虽然暂时出不了,但刑部那边会尽量照顾,顶多就是住的地方简陋一些,旁的没什么影响。”
春姨娘哇的一声嚎啕大哭,“绍儿从小就是金尊玉贵的养着,从未吃过任何苦头,他如何受得了,呜呜呜.....”
安国公见心爱的妾室哭得这般伤心,越发怨恨江宁,“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安国公府世代忠烈,为齐国立下汗马功劳,就算绍儿逼死良民皇上也不会重拿轻放,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那种话,让杨家抓到把柄。
帝王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臣子逾矩,这次就当是给绍儿一个教训,让他记住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你也莫要哭了,这笔账本国公记住了!他日定要杨家千倍百倍还回来!”
春姨娘能盛宠不衰自然不是没脑子的,听了这话就知道她不能再不依不饶下去了,便抽抽搭搭地收起眼泪,可怜兮兮地问道:“那玉儿呢?她可是咱们娇养长大的女儿,都怪我没用,她若是托生到夫人肚子里。
进宫当个贵妃也是使得的,就因为是庶女,进宫也只能当个美人,原本就够委屈了,如今还从美人降为才人,她肯定难过得不行!早知道会这样,当年还不如让她嫁给逍遥王做续弦呢!”
这是春姨娘最后悔的事情,当年薛玉到了说亲的年纪,母女俩就开始合计婆家人选,薛玉只是庶女,即便是安国公府的庶女也没用,有爵位的嫡子不会娶庶女。
薛玉被安国公和春姨娘宠得心高气傲,眼高于顶,根本就看不上那些没有爵位的人家,更别说小门小户的正室位置。
思来想去,薛玉把目光放到逍遥王身上,虽然逍遥王年纪比她大了十来岁,还有一个嫡子,但只要她过门,有的是机会让这个嫡子消失,到时候世子之位就是她儿子的。
为了能嫁给逍遥王,薛玉还主动勾引接近,那逍遥王也是个好色的,来者不拒,时常对薛玉说些轻佻的话,就在薛玉以为自己要成功的时候。
逍遥王扭头就跟花魁搞在一起,甚至还进宫请旨,让皇帝册封萧重云为世子。
薛玉气到差点吐血,心高气傲的她赌气之下选择进宫。
春姨娘一想到这事就顿足!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她当初说什么都要拦着。
安国公脸色又黑了几个度,皇帝抓薛绍是因为薛绍目无尊上,他心里还能接受,可迁怒薛玉他就不能理解了,这分明就是在打安国公府的脸面,给他下马威。
若再早个几年,他还没把兵权交出去,肯定要进宫找皇帝好好理论一番,如今他离开军中多年,之前培植的势力全部换新,想跟皇帝叫板的底气都没有。
想到这里,安国公便怒不可遏,朝下人吩咐道:“去把世子给我叫到书房。”
春姨娘知道安国公这是要去想法子,立马放人,还特别贴心地将人送出梨花苑。
安国公书房内。
安国公看着漫不经心的长子气不打一处来,“我跟你说的话听懂了没有?这次广恩伯府让安国公府丢了这么大的脸,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此事你去办!
还有你妹妹,宫中人情往来需要不少银子,再送两万两银票进宫,让你娘亲自过去。”
安国公世子薛晨的神情有了微微的变化,“父亲,母亲今日被气病了,短时间内无法出门。”
“放肆!她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干脆病死算了!”安国公气到口不择言。
薛晨紧紧握紧拳头,面色冷凝。
安国公骂完,一瞅,长子那脸黑得跟锅底有得一拼,简直就是晦气,当下就不耐烦地摆手,“出去!”
薛晨也不想继续逗留,走得十分干脆。
那架势又把安国公气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