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蛋正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手里的银子,“你怎么突然想到给阿爷阿奶银子了?”
杨三铁无奈叹了口气,“二哥许久没回来,都不知道二房三房的情况吧!”
“二房三房能有什么情况?”杨二蛋想到昨天见到的人,都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杨三铁长舒了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虽然阿爷阿奶没跟我们说那些糟心事,但过年的时候我去老宅还是看出了一些不对劲,那天我和四庄去老宅陪阿爷阿奶吃年夜饭,看见一陌生妇人跟着二房过去。
阿爷阿娘脸色很不好看,对二叔也没什么好脸色,更是把那个妇人当空气一般,那妇人有些尴尬,进退两难,对我们俩倒是很谦卑客气。
因为阿爷阿奶不待见,二叔他们只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你也知道,二房的事我们家素来不问的,所以那天晚上我虽然好奇也没开口,只让管家偷偷摸摸调查了一下。
不查不知道,一查我真是.....”
杨三铁都想爆粗口了。
杨二蛋被吊起胃口,急了,“你倒是说啊!怎么回事?”
杨三铁附在他耳边,低声道:“那个妇人是青楼出来的。”
“咳咳咳.....”杨二蛋被吓得猛咳了起来,一双眼睛里满是震惊和错愕,“二叔疯了吗?竟然看上青楼女子?”
杨三铁脸色难看地摇摇头,“他还有大丫二丫富贵,没彻底昏了头,虽然留那妇人在家里,但并未说娶那妇人,二哥,你想想,又是青楼女子,还名不正言不顺跟在二叔身边,阿爷阿奶能有好脸色才怪!
更绝的是,那妇人是二叔花了二十两给赎身的,二叔自己这些年估计也就攒了那么多吧!全都用在那妇人身上了,阿奶曾气得口不择言,说二叔迟早被那女人骗光身家。
为了不影响孩子,阿奶直接把二丫富贵接到老宅跟三叔一家一起过。
短时间内三叔三婶肯定不会说什么,但时间长了,二丫也要嫁人,富贵将来也要成家,三叔三婶肯定有想法,阿爷阿奶没少偷偷叹气,我一个当晚辈的又能做什么?只能偷偷给他们一些银子。
这钱你悄悄给,不要让三叔三婶知道,将来要是阿爷阿奶帮衬二丫富贵,必定也会把来贵算进去,可能还会多给一些,三叔三婶才不会闹起来,至于二房那边,你就别管了,横竖还有大丫姐看着,出不了事。”
这一刻,杨二蛋突然发现他这最不省心的弟弟长大了,心里止不住高兴,反手将银子塞回去,“不用你花钱,我来就行。”
杨三铁说什么都不答应,“这事我早就想好了,二哥别跟我争,你有银子还是多顾着你自己的小家吧!就这样,我得去找先生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杨三铁不由分说将杨二蛋推出房间,顺手将门锁上,不让他进去放银子。
杨二蛋无奈,只能带着银子离开。
渔船一路到了松溪镇,三人去食肆小坐了一会儿,顺便问问这里的情况。
瓦砾好几次欲言又止。
杨二蛋瞥了他一眼,“有话快说。”
瓦砾挠挠头,“二公子,那小的就说了,您不是来给三公子四公子送东西的吗?怎么反而从三公子这边拿了二百两?”
杨二蛋僵住,一时无言。
宋义在一旁默默缩了缩脖子,大气不敢喘一下。
三人从松溪镇回去后,杨二蛋按照杨三铁的意思偷偷把银子给了杨老头。
杨老头拿到银子的时候还惊了一下,“咋给这么多?你你你.....你自己过日子不容易,给这么多干啥?”
杨二蛋没瞒着,把杨三铁说的话转告杨老头。
杨老头当下就红了眼眶,唉声叹气地坐在石阶上,“阿爷没本事,挣不到钱,教不好孩子,你爹就是个混混,凶名在外,十里八乡的人虽然不敢欺负我们,但也没人看得起我们。
本以为你二叔三叔都是踏实本分的,结果你二叔越来越任性,那女人的事我都不敢让村里人知道,丢人呐!
还有你三叔,你三叔倒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就是没啥大出息,还不如你们兄弟几个有成算。
二蛋,咱老杨家就指着你们这一房了,你们好好过日子,村里的事不用操心,你二叔那边都断了,以后也别管。”
杨老头说着擤了擤鼻子,将二百两还回去。
杨二蛋一声不吭把银子再塞进杨老头怀里,“这是三铁给您和阿奶的,我们不在村里,也只能给银子了,虽然银子不是万能的,但银子能解决许多烦心事,您把这银子收好了,别让其他人知道,将来想做点什么也有底气。”
在杨二蛋的劝说下,杨老头最终还是收了银子。
转眼到了县试这天。
杨二蛋早早到县里候着,见到杨三铁杨四庄跟着同窗在一起排队,他还特地让宋义瓦砾过去帮忙看着,再检查一遍。
宋义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