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形阵图有风扬、云垂、龙飞、虎翼、鸟翔、蛇蟠、而无天覆、地载,裁八为六本。大阵包小阵,大营包小营,隅落钩连,曲折相对……’崔少愆迅速的在脑中思索着唯一有关于八阵图的残缺记载,盯着那一整排的塞门刀车,大声的吼了起来:
“会分成五列,快散开!”
急速散开的五人,手持武器,颇为整齐的转头看向了崔少愆,等待着她的下一步指示。
“此乃六蛇蟠阵图,甲乙丙丁戊,各自一线。大家速战!”崔少愆护着身后的刘衣紫让她待在原地别动,手持长鞭,独自朝着丙线的两辆塞门刀车冲了过去。
天覆独占一列,正北‘天前冲’,正南‘天后冲’,居正中属丙线,正对着崔少愆和刘衣紫。
地载占两列,正西‘地前冲’独占一列,属乙线,正对着杨延婉,正东‘地后冲’亦为一列,属丁线。前方无人!
兑震坎离为龙虎鸟蛇四奇阵,统称为四风。左四风为一列,属甲线,正对着淸临渊;右四风亦独占一列,属戊线,正对着泛音。
一截长鞭一马当先的冲在了最前方。崔少愆注内力于长鞭之上,一个跃起,一招金丝缠葫芦将那一人多高的四层木架狠狠地缠了个死紧,用劲全身的力气,将车轮掉转了个头,让前后的两辆塞门刀车钢刀相对的撞击在了一起。
随着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响起,两辆塞门刀车停了下来。刀车上的火把也失重般的掉落了下来!眼看着火把即将要把木质的塞门刀车整个燃烧起来,妄想要焚尽周围一切的空气。不留余地的誓要把所有人都赶尽杀绝!
长鞭由金丝缠葫芦变成了扫地龙的招式,只听得啪啪的连续几声,皮鞭急速横扫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刘衣紫抬头看去,只见长鞭将失重掉落的火把一个接一个的卷了起来,全部扫向了半空中。崔少愆急速几个轻跃,伸手将接住的火把,一个接一个垂直的砸向了,那互相撞击的塞门刀车木架之上。
几乎同一时刻,乙线的杨延婉,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那被无数箭矢包裹着车轮,阻下了前进步伐的塞门刀车,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甲线的淸临渊和戊线的泛音,亦在同一时刻结束了与塞门刀车的缠斗。
然而,丁线无人防守的塞门刀车;那本该顺着既定轨道行驶的塞门刀车;一个转弯,竟是朝着大门洞前的转射机上撞了过去!而刘衣紫,就站在那里!
两辆木质战车相撞,且不说火星还是会如火燎原般的剧烈燃烧起来,空气尽,众人的结局还是死路一条;单说刘衣紫,明明刚答应了要护她周全的崔少愆,来不及喘息,几近力竭的她,勉强提起了长鞭,奋力的朝着那两辆战车狂奔而去。
泛音回头看着即将相撞的两辆战车,毫不犹豫的前冲几步,脚下一个飞跃,扬起了手中的狼牙棒便朝着塞门刀车的木架处,狠命的砸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忆及门洞后的那累累白骨,以及全封闭的没有退路的狭窄小室,站在废弃塞门刀车上的淸临渊,亦是拔出长刀,一臂便斩下了刀车上其中一侧的车轮,大力的甩了过去。
又是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响起。
接着便是万籁无声的长久安静……
安静到每个人的喘息声都能听到的空间里,心脏鼓动的声音,击在了每个人的心口处。
咔吧咔吧……上下牙齿持续磕碰的声音,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膜中!
热血鼓动,思绪回归。
两辆相撞的木质战车中间,几具碎裂的枯骨阻挡住了猛烈地撞击。
一个狼牙棒狠狠地砸断了塞门刀车的两根木梁;转射机也被车轮砸出了一个很深的窟窿;一根长鞭牢牢地缠住了即将掉落下来的火把;而未被长鞭接住的另外两根火把,被杨延婉一个劈叉踢灭了一支,另一个……亦是被她牢牢地握在了左手中。
五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片刻,心下皆是松了一口气。
“妹妹~!”“衣紫~!”
崔少愆上前将刘衣紫转了一个圈,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看着毫发无伤的刘衣紫,重重的将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激动地拍了下去。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看着拿眼神瞪过来的杨延婉,崔少愆默默地闭上了嘴。
环顾周遭乱七八糟的战场,以及浑身狼狈的众人,崔少愆心中做出了一个很是艰难地抉择。
“奇亦为正之正,正亦为奇之奇,彼此相穷,循环无穷。我们只是躲过了地坤土的死门,还有其余七卦的死门……如此循环往复下去,再来一次变幻阵法,我们将必死无疑。既如此,少愆倒是有个大胆的提议。”
看着众人齐刷刷投过来的视线,崔少愆豁出去般地将想到的唯一提议丢了出去:
“八阵图既有八个方位,不若我们一人守一处,强势破阵!大家觉得如何”
“我们仅有五人!”泛音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崔少愆,凉凉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