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中涌现出来的强烈好奇,将与老四的对话暂时告一段落后,崔少愆极其自然的转过了身。
看着抬步走近的洛染,那标志性的浅浅泪涡,她一时间,竟是不知该选择原谅对方好,还是继续埋怨为好。
“军师寻少愆可是有当紧事?”
完美控制住面部表情的崔少愆,冲着对面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怎得,我的副手架子竟是这般大了?无事还不能寻你了?!”
洛染瞅着渐行渐远离开的老四,冲着崔少愆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军师,虽说笑口常开挺好,但你还是不要老笑了。尤其是……在你我二人独处之时。”
看着对方那晃到碍眼的笑容,崔少愆很是嫉妒的出声提议道。
“你要是活蹦乱跳的,这般小小的要求,也未尝不可满足于你。偏偏光是我瞧见的,你就病倒了两回。”
看着急欲辩解的少年,洛染抢先一步的继续道:
“每次见着你,我都需谨小慎微的,生怕一个不小心,你便会再次晕倒过去。你倒是说说,我们之间,到底谁才是副手啊?!到底谁要听谁的?!”
面对着对面一连串炮语连珠的“狂轰乱炸”,崔少愆竟是语塞到说不出一句多余的话出来。
因为这是事实,她——无从辩解……
“军师,我还当真有一事相求。”
忽略掉她可能被老四下了毒的事实,崔少愆紧张地盯着洛染的眼眸,一动也不动。
不知道要如何开口祈求对方的她,正踟蹰着,就听到了对面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询。
“不知染可否有幸……瞧瞧少愆你的祈福带啊?”
“祈福带?!你看它作甚?!你一个……额,堂堂的军师,又不随军征战四方,莫不是也信这个?!”
一脸莫名的看着竟是有些别扭的洛染,
句句有回应的崔少愆,将脱口而出的“大老爷们儿”几个字,给扼杀在了摇篮里。
从腰间解下了被放在荷包中的祈福带,崔少愆很是大度的,将其递给了对方。
随着祈福带上的字迹跃然到眼前,洛染本就有些在意的神情,愈加的不自在了起来。
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样啊……
郑重的抬起头颅,看着仍旧被蒙在鼓里的少年,洛染毫不客么的,打算将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少愆,你可曾听闻过禁咒师啊?!”
“那是甚?”
一脸不解的,看着洛染反复摩挲着衣紫特意送给她的祈福带,崔少愆心下不爽的,一把便将其给夺了回来。
正欲打算好好的抨击下对方,对她私人物件儿的不珍惜,“乐事生平佔,天从人愿”几个字,却更快一步的,闯入了她的眼眸中。
那是衣紫的字迹。那娟秀洒脱、飘逸有神的字体,没错了!就是刘衣紫的笔体。
仅一眼便被狠狠感动到的她,瞬间便湿了眼眶。
看着这句诗下边,那更小一行的字迹,那句“愿君移向长林间,他日将来做梁栋”的贴心祝福,让崔少愆大受震撼的,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所以少愆,你是知晓禁咒师的?!”
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少年,洛染忍无可忍的,将其给拉回到了现实中。
“你是想说巫术吧?我知晓得。这是祝福的符篆,祝由而已。”
珍而重之的,重新将此祈福带系紧在了腰间,崔少愆很是感激的看着洛染,想要表达下对其的感谢。
她也当真是粗心大意了些,衣紫绣在祈福袋中的话语,她直到今日才发觉。当真是枉为“人兄”。
“故尔……你们并不是亲生兄妹?”
越发好奇二人之间关系的洛染,看着情绪还是很激动的少年,心中的疑虑也愈发明显了。
“你怎知这祈福带,是衣紫所缝制的?”
因着亲生兄妹这几个字,总算回归正常理智的崔少愆,拿那双泪眼朦胧的杏眼,颇是不解的询问了过去。
“我猜的。”
“是与不是又有何干?!我只知衣紫是我妹妹便是。军师,莫不是你也排斥巫族中人?!”
想到所有人,在听到巫师的第一反应后,都是戒备与疏离,崔少愆便不受控制的,排斥起了那些自以为是的人。
明明巫师,应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才对呐!在唐代,祝由术就被列为了太医署的四大科之一。
不久之后的宋代,祝由术更是被收编进了医术十三科之中。而其中的第十三科,正是祝由术!
衣紫的医术是救病治人的,怎么总有那么多不知好赖的人呐?!
越想越么愤的她,恶狠狠的盯着对面的洛染。但凡他要敢说出一个不好的词来,她都会要他好看的!
“《黄帝内经》中有记载,余闻古之治病,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