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物理学界来说,这半年的时间,可谓是过年一般热闹,完全没有以往的冷清。
不得不说,物理学界,尤其是理论物理学界真是个进去后能闲出水的领域。
没办法,谁让如今的科技发展速度远跟不上理论发展的速度呢。
自从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后,物理学界发展的脚步,几乎已经停滞了。
无论是凝聚态物理,还是光学物理,亦或者高能物理、天体物理等领域,研究的几乎都是十九世纪二十世纪时期的理论。
当前物理学界所能做的,只不过是缝缝补补,收集资料验证’标准模型’‘相对论’‘统一场论’这些理论罢了。
其实这也没办法,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这一段时间的物理学,真他么太变态了。
这段时间出现的那些超级牛人,每一个拉出来都可以说是bug。
爱因斯坦、麦克斯韦、波尔、狄拉克、普朗克
物理学界的大厦,骨架和基层都是这批人建立起来的。
这些人的成果,几乎垄断了未来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的成果发展。后来者再怎么努力,也很难超越他们做出‘新的成果’。
哪怕是大型强粒子对撞机,撞出来的成果也只不过是在这些人的基础上缝缝补补而已。
这一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前些年惰性中微子的发现,才有了一些转变。
尽管对惰性中微子的观测只不过是发现了它正常物质态的一面,那隐藏在暗物质体系中参数还未得到解开,但不得不说,这是物理学界的新希望。
超出标准模型的新粒子首次得到了发现,这意味着人类的物理并不止那么一点东西,在宇宙中还有着更为广袤的世界在等着人类去探索。
当然,惰性中微子的发现也解决不了理论物理界的寂寞。
毕竟它再怎么超出标准模型,也总得有对应的观测手段和观测数据才能让这些物理学家们编写论文搞研究什么的。
而目前的对撞机,除了常规态的一面外,物理界对于这颗超出标准模型的神秘粒子依旧看不清楚任何一点。
所以物理学界只能期待cern的lhc升级以及华国新修建的对撞机。
这也是威腾和维尔泽克那么主动积极帮助徐川扩散信息拉人头的原因。
不过虽然惰性中微子远水解不了近火,但最近半年理论物理学界可不算是冷清。
无论是强关联电子体系的大统一框架理论,还是强电声子相互作用体系的小极化子论文,都足够物理学界忙活了。
前者是凝聚态物理的核心,涉及到量子相变、低维度效应以及非常规的电子输运性质等等各方面的东西。
而后者就更不用多说了,它是强弱电三力统一理论的部分模块,是物理学圣杯的构造部分。
因为这半年多的时间,理论物理学界一篇又一篇的论文不断基于这两项理论公开出来,发布在arxiv或者各式各样的期刊上,热闹至极。
而如今,在前两篇论文都还没有研究透彻的情况下,一篇全新的论文,还是杨-米尔斯存在性与质量间隙这一猜想难题的。
对于物理学界而言,这是通向大统一理论圣杯的基石。
对于这个猜想而言,哪怕只是一点点微小的进步,也会引起整个物理学界的剧烈震动。
不得不说,命运真是神奇,在跨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后,就像是一个轮回一样,伴随着这位年轻学者的脚步,再一次向着未知的领域驶去。
办公室中,徐川和陈正平聊了一个多小时。
对于杨-米尔斯方程解的存在性和解的证明,他解释了不少这位导师所不懂的地方。
不过即便是如此,陈正平依旧有着繁多没有弄清楚的东西。
没办法,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间隙难题,本就超出了他的研究范畴。
这种世界性前沿的猜想,哪怕他本身在物理上的研究水平并不低,同样是院士,也依旧需要更长的时间来一点点的梳理。
毕竟,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的,他虽然是徐川的导师,可也从不认为自己懂的比这个学生更多。
哪怕是在他擅长的高能物理领域和凝聚态物理领域,甚至是的材料物理领域,这个学生都超出他太多太多了。
不得不说,当年那一场在湘南的会议,碰巧遇上的刘高峻收下了这名学生是他这辈子最值得自豪的事情了。
“说起来,你什么时候开始研究的这个猜想的,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办公室中,陈正平放下那些学术问题端着清茶抿了口后好奇的看向徐川问道。
在此之前,他好像的确没听说过这个学生在研究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间隙难题来着。
而且前两年的时候,他还在带队研究可控核聚变技术,哪有时间来研究这个千禧年猜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