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两个人旁若无人,仿佛这就要回客房换衣服,其他人这才如梦初醒。
“等等!”
林柔的脸上闪过怨毒,下意识张口喊了一声。
“钟夫人有事?”
霍晏的目光一凝,黑眸带着不悦,冰冷地看过来。
察觉到他因为被阻拦,而有些暴躁的情绪,阮星辰抬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胳膊。
从他的肩头露出小半张脸,温声道:“我现在衣衫不整,不适合闲聊。钟夫人有事,不能等我换好衣服再说吗?”
“还请阮女士原谅我作为一个母亲,心疼自己的孩子。实在是关心心切,等不得。”
林柔浑身微微发冷。
听到这话,回过神来,努力忽视浑身都在散发冷意的霍晏,指了指旁边人的脸蛋道:“思思伤成这个样子,我这个做母亲的不知道多心疼……更何况,我们思思最是端庄懂事,好端端的,总不会自己跳进海里吧?”
她似笑非笑,带着几分冷意和怨毒:“听闻当时阮女士全程在场,又跟思思起了冲突。阮女士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原来是来找麻烦了。
阮星辰冷笑一声。
她拍拍霍晏的手,低声道:“霍先生,放我下来。”
霍晏有些不甘愿,察觉到她眼底的坚定,顿了顿还是依言松开手。
锋利的眸光四下扫了一圈,看到在角落里的高跟鞋,大步走过去弯腰捡起。
“夫人把鞋穿上,免得烫脚。”
他的声音低沉,提着鞋子靠近。
阮星辰才要抬手去接,却别他手臂一晃,躲了过去。
高大尊贵,满身冷漠贵气,犹如传世贵族的高大男人,整个身体倏然矮了下去。
当着这么多名流的面儿,他面色如常地单膝跪在她面前——
为她穿鞋。
有人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震惊的抽气声,名媛们更是艳羡地看着这一幕。
这样又出众又深情又英俊又完美的恋人,谁不想要?
会为了你豁出命,满身血腥杀气,也会为了你躬身跪地穿鞋,温柔妥帖。
阮星辰的眼底也带着点儿惊讶,更多的是温柔缱绻。
她知道,霍晏是怕她穿着西装“短裙”动作不便,才做出这样的举动。
等到鞋子穿好,高大的男人站起身,照旧面色平静,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当然更加不会觉得丢人。
就是他这样的平淡对待,才更加珍贵。
阮星辰忍不住轻轻地吻了他一下,甜声道:“谢谢霍先生。”
“为夫人效劳,是我的荣幸。”
霍晏唇角微勾,揽住她纤细的腰肢。
两人这么一秀恩爱,几乎将所有人的思路都带偏了,惹得林柔的接连质问显得有些软弱无力。
林柔的脸色难看,沉声道:“阮女士,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很好奇,在钟夫人的眼里,钟小姐不会讲话吗?”
目光挪过去,阮星辰带着点儿兴味,反问道:“钟夫人有时间这样诘问我,为什么不自己去问问你的女儿呢?难道说,在钟夫人的心里,我说的话比钟小姐说的还要可信?”
她是真的觉得好奇,林柔想让她说什么?
难道想让她痛哭流涕,被她问几句就羞愧不已,直接跪在地上求饶道歉?
如果不是,那她想要什么答案?
难道说她说不关自己的事情,林柔会相信?
左右怎么都不能满意,为什么不去问问钟思思呢?
林柔的脸色顿时一僵。
她先入为主,认定了是阮星辰害得女儿遭遇了这样的劫难。
她方才的行为,与其说是诘问,不如说是找麻烦。
“寒星,真的是你吗?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钟少阳满脸不敢置信,痛苦又失望地看过来:“思思这么单纯可爱,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你对我有不满,尽管冲着我来,何必为难思思呢?”
他喜欢的女孩子,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贪慕名利,自私自利,恃强凌弱。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却悲哀地发现,自己看到她还是忍不住要心跳加速,无法从她身上挪开目光。
这是他的婚礼啊!
她既然不喜欢他,又什么要来破坏他的婚礼呢?
“你是不是有病?还是你的耳朵不好用?”
不耐烦地皱眉,阮星辰不客气道:“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你们是不会问一下当事人吗?”
“我再重复一遍,去问钟思思!”
冷冷抛下这句话,她双手抱臂,摆出拒绝再回答的姿态。
见她眼底涌上厌恶,钟少阳的心头蓦得一痛,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