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迢本来以为他是故意亲她想要逼她露馅儿的,没想到他是真好这口。
男人怀里明明抱着个人,却仍旧闲庭信步,好似她只是一根羽毛,没有丝毫重量,一路上所遇的下人纷纷低头回避,不敢多看,也不敢吭声,云迢脑子飞速运转,思索着该怎么脱身,忽然有人哭嚎着冲进来,后面还跟了一群人叫嚷:
“快点把人拦住!别让他们惊扰了王爷!”
“往那边跑了!赶紧把路堵住!”
“你们这群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的冲进了花园,男人脚步停住,云迢也探出脑袋去看热闹,就见一边跑一边嚎的是三个弱柳扶风脸上搽粉的男子,个个都是一身白衣,披麻戴孝的挺晦气,被王府的仆役按住了后还在撕心裂肺的嚎:“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见殿下?!我为殿下殿下流过血,我为殿下打过仗,你们不能抓我,我要见殿下!”
另一个头上簪着白花的男子更是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了,抹着眼泪道:“都是殿下的入幕之宾,王爷怎地如此没有容人雅量?王爷身份显赫人品贵重,我等自然不会不自量力的跟
王爷争什么,入了王府后必然晨昏定省,洗手作妾,如此委曲求全,王爷还是不肯留下我们么?”
“可怜殿下新婚猝死,连个摔瓦哭灵的人都没有,你们若是再拦我,我干脆就随殿下去了罢了!”哭的梨花带雨的第三人竟是猛然从袖中拔出了一把匕首,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十分刚烈。
云迢忍不住道:“英勇!”
男人覆下眼睫,漠然道:“确实英勇,你要是再不管,他就要给你陪葬了。”
云迢茫然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男人唇角扯起一点讥诮的笑意:“他们都是你养的面首,如今哭哭啼啼要见你最后一面,跟你没有关系?”
云迢:“……”
云迢震惊。
男的搞小妈,女的养男宠,这对夫妻是各玩各的半点都不肯亏待自己啊。
她看看那三个哭天抢地的男宠,又看看眼前人线条凌厉锋锐的下颌,觉得原主挑男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三个加起来也没正牌老公帅。
她刚想到这里,男人忽然动了,云迢瞪大眼睛:“你干什么?!”
“你往日最宠爱他们,这么久不见,想必思之如狂。”男人嗓音散漫冷淡
,“不给本王引荐一番你的这些‘妾’?”
云迢:“……”说真的,一定都不想!
要不是被制住了命门,她绝对脚底抹油立刻跑路,但眼下她只能乖巧的缩在男人怀里,恨不得真的变成一具尸体。
“王爷!”
“参见王爷!王爷万安!”
刚刚还闹闹哄哄的一群人纷纷惶恐下跪,此起彼伏的请安声响彻周围,男人并未理会,只是打量着那三个涂脂抹粉的男宠,三人之前闹得凶,见了正主却都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趴在地上汗如雨下。
“不去宽慰他们?”男人问云迢,“他们可是你的心肝儿。”
三人听见这话,不由得抬起头,看见云迢后纷纷狂喜,“殿下!”
“殿下您还活着!”
“呜呜呜呜殿下,我就知道您舍不得小柳先行离去!听闻殿下死讯,小柳日日以泪洗面,只恨不得追随殿下而去!”之前拿着匕首要自尽的男人膝行着上前一把抓住了云迢的裙摆,哭的我见犹怜,"殿下,我想死您了!"
见他如此,其他两人也不甘示弱,哭诉自己对云迢的思念之情,云迢冷汗直冒,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
心肝儿”,偏偏这时候男人还催促道:“快些将他们安置好,莫要误了洞房的好时辰。”
云迢:“……”
云迢看看自己的便宜丈夫,又看看自己千娇百媚的三个男宠,迟疑道:“要不,让他们一起来?”
“……”
万籁俱静,四下阒然,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身经百战的三个男宠。
男人眯了眯眼睛,就在云迢以为他要发飙的时候,他却盯着云迢的眼睛一笑:“好啊,想来也颇为有趣。”
——如果知道他会答应,那云迢死也不会提出这等邀请。
是她低估了这个渣男的脸皮。
房间里披红挂绿,一片喜庆,雕花案前的玉勾连云纹灯散出昏黄的光,榉木黑漆攒海棠花拔步床边是一对刚点燃的龙凤花烛,床上的被褥都是喜气洋洋的红色,褥子下面铺满了花生桂圆干枣,云迢坐在上面坐立难安,不仅仅是因为这些东西硌人,更因为床边跪着的三个男宠。
洞房花烛夜,洞房里四男一女,面面相觑。
三个男宠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云迢坐在床上天旋地转,唯有那位尊贵的王爷泰然自若的端起白玉盏慢悠悠的喝
了口茶,杯子放回几案上时发出细微响声,却吓得男宠们一个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