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事也太奇怪了,明明之前段以晴还表现的不是很想管这件事,现在竟然大半夜来抓凶手,实在可疑。
“……侧妃娘娘,您一定是误会了,杨姨娘跟此事没有任何关系,她怎么会是杀人凶手呢!”兰依霜慌忙道:“想必是府中进了贼人,杀了梅姨娘后逃之夭夭……”
段以晴盯了兰依霜一眼,“兰姨娘真是好生奇怪,今日是故意针对我么?先是为公主说话,现在又为杨姨娘说话,你跟这二位都没有什么交情,却屡次出面,真是让人想不透是你天性善良,还是专门跟我作对!”
兰依霜惶恐道:“请娘娘息怒!妾身绝对没有此意!”
“没有此意就闭嘴。”大半夜的来处理这晦气事,段以晴也不太高兴,道:“若你再横加阻拦……”
兰依霜咬住嘴唇,脸色苍白的看向了杨锦,杨锦倒是挺镇定,“娘娘无凭无据,就说是我杀了梅姨娘?”
“眼下你是唯一可疑之人,到底是不是你做的,进了衙门大人们一审便知。”段以晴冷冷道:“来人,将杨锦拿下!”
几个体格健硕的婆子上前扣住杨锦,哪怕杨锦是习武之人,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
制服了往外拖,云迢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段以晴给她的感觉不像是怀疑杨锦是凶手,而是直接认定了她就是,是什么让段以晴如此笃定?
眼见着杨锦就要被拖走,兰依霜忽然扑通一声跪下,“娘娘!请您放了杨姨娘,梅姨娘……是我杀的!”
段以晴惊愕道:“你说什么?!”
杨锦也错愕的看向兰依霜,想要说什么,兰依霜却轻轻摇头,而后重重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上,“娘娘,我认罪,我想要逃出王府,此事被梅姨娘撞破,要去王爷那里告发我,我才一时间起了杀心。”
段以晴的脸色变幻莫测,盯着兰依霜道:“你犯的可是死罪!”
兰依霜哭着道:“我也是一时愤怒……等我回过神来人已经死了,我没有办法,只好胁迫蓝荷做我的同伙,将此事栽赃到公主身上,我想着公主毕竟是皇室血脉,不会有什么事……”
“所以今日你屡屡开口,都是因为做贼心虚?”段以晴问。
“……是。”兰依霜哽咽道:“我已经铸成大错,不想再连累无辜之人,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去我院中搜查,我已经将一起细软收拾妥当,只等良机到来便逃离王府,梅姨
娘却要坏我好事,我如何能忍?”
段以晴皱眉道:“在王府你养尊处优,有何不满,非要逃离?”
兰依霜苦笑:“娘娘,若非受父亲的连累,我也是个千金小姐,该有美满的姻缘,即便我已经一无所有,也无法忍受与人做妾,所以我想要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上赶着给人做妾的段以晴:“……”
她被人戳了痛脚,恼怒道:“将兰依霜关进她的院子,查证她所说是否属实,明日一早就将人送去衙门!”
“是!”
兰依霜颓然跌倒在地,被几个婆子粗暴的拖走,段以晴看向云迢道:“殿下这么晚了还不就寝?”
云迢:“段侧妃辛苦,这时候了还记挂着要捉拿凶手,真是让我倍感惭愧。”
段以晴轻笑,“殿下言重了,这种凶恶狡诈之辈留在府中就是祸患,还是尽早除去的好,为此受点累算什么?”
她敷衍的福了福身:“妾身就先回去了,殿下早些休息。”
段以晴来时浩浩荡荡,去时也浩浩荡荡,灵堂里重新恢复冷清,云迢侧眸道:“你倒是很冷静,早就猜到出了事兰依霜会去顶罪?”
杨锦漠然道:“她就是这样的蠢货
,要不是我,她早就死在国公府了,哪儿还有现在?为我顶罪也是她该做的。”
携梦忍不住道:“杨姨娘,你这话当真让人寒心!兰姨娘一片赤忱对你,你却如此凉薄!”
杨锦嗤笑:“那我应该做什么?现在冲上去告诉段以晴,梅雅韵是我杀的?”
“……公主殿下,你会揭发我么?”
云迢:“我说过了,这是你们之间的恩怨,与我无关,我也懒得管。”
她说完便带着携梦蝉月离开灵堂,路上蝉月还愤愤不平:“殿下,您就眼睁睁的看着兰姨娘被这样辜负吗?!”
云迢疑惑道:“原来我还是个多管闲事的性格?”
“……不是。”蝉月气馁道:“您常常跟我们说,不要介入他人的因果。”
这一点她跟原主倒是挺像的。
云迢打了个哈欠,“别想太多,回去睡觉了。”
她自己的事情都操心不完,哪有空管别人的死活。
云迢这一觉睡的颇为香甜,要是蝉月没有咋咋呼呼的跑进来把她吵醒就更好了。
“……你说什么?”云迢边伸懒腰边问:“刚没听清,再说一遍。”
蝉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