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滴，这么不经激将，挨千刀的臭男人！
苏黎羽抱膝坐在被褥里，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
空阔的大殿内，微弱的声音听来异常清晰。
一夜再无睡意。
就这么抱膝坐在被褥里，直到曙色进了荒芜的殿堂。
惊喜的是，虽然一夜凄凉，却没见鬼啊。
次日，大门老早“吱呀”打开。
这次进来的不是太监宫女，却是华三和扁四两个。
苏黎羽正“吭哧吭哧”，用破旧的木桶从古井里打上水，漱口洗脸。
头发乱蓬蓬的，也没有梳子梳理。
不知道宫女是忘了还是故意，反正苏黎羽找遍包袱，没见里面有梳
子。
华三和扁四一见苏黎羽蓬头垢面，满身蛛网灰尘的模样，立刻就哭了。
“师父啊，”华三鼻涕一把泪一把，“你说你哈，这才从战马监出来几天，这又被打入冷宫了，你说这冷宫还不如战马监呢，你说你老人家这是怎么混的？怎么老是惹着玄王呢？你说你就不能躲着他，顺着他或者让着他点儿？”
“就他？”苏黎羽柳眉倒竖，“我让他哪儿凉快给我滚哪儿去，最好滚远点儿。”
吐吐嘴里的皂角沫子，“呼噜呼噜”漱漱，“噗”，将污水吐在草地上。
“痛快！”她抹把嘴角，“想起野外训练的感觉了。
”
“师父，这还痛快啊？”扁四苦着脸，“你都赶上落难流民了，你让我哥俩儿情何以堪啊？”
“什么堪不堪的？”苏黎羽端着漱口的青铜牙缸子，“我好的很呢，你哥儿俩该干嘛干嘛去，咱仨没桃园结义，不用有难同享的。”
“但是师父，”华三说道，“玄王差我哥儿俩来给您当说客呢，说您只要......”
“免谈！”苏黎羽挑挑眉，“本姑娘宁愿和这里的鬼作伴，也不要见他，更不要说向他讨饶。”
“咱不带这样的，”扁四说道，“师父，你就一娇滴滴的女娃儿，就不能向威震天下的大玄王低个
头？”
“这是原则问题，”苏黎羽叉腰，“原则，你的明白？”
“我的不明白，”扁四说道，“我就知道玄王一怒之下，真的会......咔。”
他做个抹脖子的动作。
苏黎羽一寒颤，下意识摸摸自己脖子。
她要真把嬴堇惹毛了，他会“咔”，抹她脖子吗？
华三看她神情疑虑，说道：“这也不是吓唬师父，你知道即便太皇太后让玄王下不来台，玄王也不给面子的，更何况师父又不是他奶奶？”
“那你们的意思呢？”苏黎羽有些怕了。
“我弟兄俩去给玄王捎个话，就说师父知错了，不再较劲了，保
证不离开玄王，估计也就没事了。”
“那不行，”苏黎羽立刻摇头，“前边两句也到罢了，第三句行不通。”
“啊？这......”华三扁四相视一眼，这要的就是第三句呢。
“一定是嬴堇派你们来的，”苏黎羽斜着眼，“你们行啊，见利忘义的狗东西，这就出卖老子了，收了多少回扣啊？滚！快去告诉嬴堇，本姑娘就在这儿过年了！”
“师父，要不您再考虑考虑？”两人死乞白赖。
“考虑个毛线，”苏黎羽怒气冲冲，“这事儿没得商量，让嬴堇换个创意再来吧。”华三和扁四被无情地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