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在延趣殿盯了一天,正好睡眠不足呢。
而另一边,尚总管很快就完成了重新复写一遍的工作。
不得不说,尚总管的字可比李玄要好看的多了。
李玄之前记下来的对话内容被尚总管工整的重新整理到经折装的册子上,真不愧是大内满级打工人。
“不愧是张贵妃,果然是要硬保大皇子到最后一步。”
尚总管笑着说道,但最后摇摇头,叹了口气。
“这不是正好吗?”
“与陛下的预料一般,我们的胜算也更大一些。”
赵奉笑呵呵的收起了手帕,说起了正事。
“没什么。”尚总管摇摇头,接着说道:“但此事非同小可,还不能掉以轻心。”
“奉儿,你要给其他的大太监们足够的压力,让他们无法抽空掺和此事。”
“张之宪在此事上不会轻易退让的,一定要只给他留出一条退路,让他别无可选。”
“将其他的退路封死,逼着他只有一个选择。”
“这一次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设局,只能如此强硬。”
按照永元帝往日的行事风格,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会强按牛头喝水。
若能耐心引导自然是耐心引导来的代价更小一些。
但这一次情况特殊,他们也没有办法了。
“干爹放心。”
说起正事,赵奉也收敛了笑容。
“魏成吉已被孩儿拉上船。”
“高望、郭胜、段圭三人也无力参与,他们的诚意正好可用在此事上。”
“少了这四个人,其他大太监便也无法为张之宪提供足够的帮助。”
“冯昭媛那边,孩儿也派人盯紧。”
“不会有问题的。”
尚总管听着赵奉的汇报,连连点头。
“嗯,这一次绝对不能出错。”
李玄听得云里雾里,但记住了一个名字。
“张之宪?”
“难道就是那个张贵妃的老爹吗?”
“也不知道在朝廷里当得什么大官,只是生了个张贵妃这样的女儿,只怕也够他头疼的了。”
看先前张贵妃的架势,她可是有不小的自信能说服自己亲爹的。
“阿玄,今天辛苦你了。”
“我们现在要去甘露殿找陛下禀报此事,你要和我们同去吗?”
尚总管突然提议道。
李玄想了想,果断摇头。
他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内务府,准备回家陪着安康公主睡大觉。
“永元帝有什么好看的,不如陪我家安康睡觉。”
李玄不屑的想道。
而且如果要见这位永元帝,李玄倒是更希望有一天和安康公主一起去见。
……
见李玄的踪影已经消失不见,尚总管只能是无奈摇头。
“看来阿玄并没有亲近陛下的意思啊。”
一旁的赵奉感慨道。
“听说猫可是一种非常记仇的动物。”
尚总管有些担忧的说道。
“按照安康公主之前的待遇,只怕阿玄对陛下的怨气不小。”
赵奉在一旁接口道,然后偷眼去看尚总管的反应。
结果尚总管不动声色,以赵奉都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抬手给了他后脑勺一下。
“有空腹诽陛下,不如赶紧去甘露殿禀报吧。”
尚总管留下一句,自顾自的先出了院子。
赵奉被突然的偷袭疼得龇牙咧嘴,捂着后脑勺,泪花闪闪。
面对尚总管的偷袭,他的护体气劲不知为何不好使了。
“等等我啊,干爹。”
赵奉捂着后脑勺,追了上去。
几十年了,有些习惯哪怕父子俩都变成了耄耋老人也无法改变。
……
片刻之后。
甘露殿内。
虽是深夜,永元帝仍旧精神奕奕,埋首案头,批阅着不见尽头的奏章。
也不知这大兴到底有多少事要这位帝王如此操心。
对面,尚总管和赵奉安静的俯首侍立,等待着永元帝得空。
也不知过了多久,永元帝合上了最后一封奏章,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自有亲信太监上前替永元帝按摩头部,一看其矮壮的身影,竟然就是王喜。
“张贵妃那边如何了?”
永元帝享受着王喜的头部按摩,闭着眼睛问道。
永元帝的眼睛因为疲劳,总是又酸又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