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赵望舒和宋元曲商量过了,今年她初三回娘家,初二,宋元曲回娘家。
云灏有事出府了,赵望舒正带着小云煜在玩接诗游戏,红裳的婆婆陈婆子提着一篮子红鸡蛋,进府报喜,“少夫人,红裳除夕晚上,生了个女孩。”
“孩子生了,生得可还顺利?”赵望舒关心地问道。
“顺利,太顺利了,一刻钟,就把孩子给生出来了,奴婢从那来没见过那家媳妇生孩子,生得这么快的,奴婢搞手脚不赢。”陈婆子笑道。
“是个会疼娘的好孩子。”赵望舒笑,“可给孩子取名了?”
“奴婢斗胆,想请少夫人给孩子赐名。”陈婆子跪下道。
赵望舒让蓝芬扶起陈婆子,道:“孩子是在除夕夜里生的,那晚万家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又生得如此顺利,不如就叫‘万顺’吧,愿她一生都顺顺利利,万事无忧。”
陈婆子听了,欢喜地连声道谢:“万顺,万顺,多谢少夫人给赐这么个好名字。”
赵望舒又问道:“红裳现在身体如何?可有什么需要?”
“红裳身体很好,多谢少夫人关心。”陈婆子回答,“只是她要坐月子,不能出门吹风受凉,暂时不能来向您请安道谢。”
“你告诉她,让她好好休养,等出了月子,再带孩子来见我。”赵望舒说道。
陈婆子点头答应,又说了几句吉祥话,才欢欢喜喜地带着赵望舒赏的两块布料离开了。
两块布料说是赏给孩子做衣裳的,可那么两大块,即使孩子长得快,短时间内也穿不完。
这明显是赵望舒给红裳的赏赐,既照顾了孩子的需要,也顾及了红裳的体面。
让儿子娶少夫人身边的丫鬟,是件最实惠的事情了。
赵望舒看着陈婆子离去的背影,也为红裳感到高兴。
红裳是陪在她身边最久的丫鬟,从她娘家,陪她嫁到婆家,忠心耿耿,任劳任怨。
“啪唧”小云煜趁着众人不注意,伸手从小篮子里,抓出一个鸡蛋,没拿稳,从手上掉炕上了。
“煜儿,是不是想吃蛋蛋?”赵望舒抓着他的手,发现沾了口水的小手,被红鸡蛋给染红了,“怎么又啃手手呢?娘是不是说过,不要啃手手?手手没洗,脏脏的,啃了肚肚会生虫,生了虫,肚肚痛,肚肚痛,就要吃苦药药。”
“不吃苦药药。”小云煜大声地道。
“你不想吃苦药药,那就不要啃手手。”赵望舒严肃地道。
“不啃手手。”小云煜搓手道。
赵望舒让婢女打来水,给他洗了手,剥了个蛋,让他捧在手上啃。
这时云灏回来了,看到提着红篮子从屋里出来的蓝芬,进暖阁问赵望舒,“谁家送来的红鸡蛋?”
“红裳婆家送来的,红裳除夕生了个女儿。”赵望舒笑道。
“你身边的那个胖丫头?”云灏还记得红裳。
赵望舒白他一眼,“红裳不胖,她是壮实。”
云灏笑了笑,扯着帕子,给啃鸡蛋,啃得满脸都是的小云煜擦嘴。
次日,正月初三,一家三口带着礼物,往赵家去。
在赵望舒的娘家吃过午膳,他们才回家。
回到家中,赵望舒换了身衣裳,就歪在炕上休息,荞娘子进来笑问道:“少夫人,您可知红裳为什么除夕生孩子?”
赵望舒微蹙眉,“是出了什么事吗?”
荞娘子噗哧一笑,“是红裳那丫头,吃得太多,把孩子给胀出来的。”
赵望舒一愣,哑然失笑,“红裳的胃口一向很好,我倒是没想到她能吃得连孩子都胀出来。”
“那孩子生下来白白胖胖的,可招人喜欢了。日后,等少夫人生了姑娘,可以让那孩子来伺候姑娘。”荞娘子想得挺远的。
“不急,姑娘会有的。”赵望舒准备等儿子满两周岁时,才备孕怀老二。
初四到初七,赵望舒和云灏四处去拜年赴宴,到了初八,衙门开印,年假结束。
正月十五,上元节,京城照旧有花灯会,赵望舒并不想带着儿子,跟人家挤,便跟云灏道:“我们在家赏花灯也是一样的。”
反正府里也挂满了花灯,能应付小家伙了。
“不去挤花灯会,我们去游河,看天阶银河水灯如何?”云灏提议道。
赵望舒眼中一亮,游河看水灯,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既避免了花灯会的人潮拥挤,又能享受到别样的浪漫,“好,听你的。”
于是入夜后,两人带着儿子,带着随从,一同前往护城河。
夜色如水,微风拂面,河面上漂浮着五彩斑斓的水灯,宛如天上的繁星坠落人间。
到了码头,船家将画舫停好,云灏先行踏上画舫,把儿子接过去,再牵赵望舒上了画舫。
一家三口在敞开窗的船舱坐稳,画舫就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