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郡王的遗体就如陈霄描述的那样,死状恐怖,让人见之生怖。
这个噩耗,让静贵妃当场昏厥,秦幽姿捧着肚子,大喊:“好痛,我肚子好痛。”
受到刺激的秦幽姿流产了,刚醒过来的静贵妃得知后,不顾体弱,冲到她面前,骂她,“你这个不祥之人!你害死了我的儿子,还害得我孙子没能来到这个世上!我要你陪葬!”
静贵妃的双眼赤红,充满了愤怒和悲痛,她用力地捶打着秦幽姿,刚刚流产的秦幽姿只能无力地承受着静贵妃的愤怒和悲痛。
她的脸色苍白,冷汗直流,流产的痛苦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但她不能背上不祥人的名声,那是她无法承受的重量。
“母妃,我……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的害的。”秦幽姿声音微弱地道。
愤怒已经蒙蔽了静贵妃的理智,她听不进任何解释,只是继续用力地捶打着秦幽姿,口中不断地咒骂着。
“你还敢狡辩!都是因为你,我的儿子才会死!你这个不祥之人,我要你陪葬!”静贵妃大声喊道,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宫人们拉不住静贵妃,又担心秦幽姿被她打死,赶紧去请皇帝。
皇帝走了进来,看到状若疯癫的静贵妃,上前用力将她拉开,“够了。”
静贵妃定定地看着皇帝,眼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陛下……我的儿子……我的孙子……他们都死了……”
“爱妃,朕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朕也为儿子报仇了。”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试图让静贵妃冷静下来。
静贵妃根本不听皇帝的,泪水汹涌而出,她嘶哑地吼道:“都是这个女人,都是她带来的厄运!”
以前她有多喜欢这个儿媳,现在就有多恨。
秦幽姿对静贵妃的怨言,充耳不闻,她仰面躺在床上,满脸绝望,丈夫死了,儿子没了,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宝郡王死、贤理郡王被腰斩、荣王被斩首,朝中格局重新洗牌。
原本依附于他们的朝臣们,纷纷寻找新的靠山,一时间,朝中风起云涌,暗流涌动。
曾被谣言所困、让朝臣避之不及的佐郡王,成了皇帝唯一成年的儿子,也成了朝臣们眼中的香饽饽。
先前不想嫁女的人家,这会子恨不能马上将女儿送去给佐郡王做继妃。
佐郡王这时,却不急着续娶了。
不过随着他水涨船高,他能稳的住,他府的女眷却有点飘。
收到赵家华的拜帖,赵望舒是有点意外的。
“少夫人要见她吗?”蓝芬见她愣住了,轻声问道。
赵望舒回过神来,皱着眉道:“你去写过回帖,请她明天来吧。”
万一佐郡王登基,赵家华这种在潜邸、又有生育之功的妾室,至少能混上一宫主位。
赵望舒虽不怕她,但也没必要得罪她,见一见也无妨。
次日,赵望舒用过早膳,就去前面花厅等着了。
她喝完了一盏茶,蓝芬才将赵家华领进来。
赵家华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水红色绣缠枝花纹的襦裙,梳着随云髻,簪着金镶玉步摇。
只是她的打扮虽精心,但毕竟是做人妾室,显得略有些小家子气。
在赵望舒打量赵家华时,赵家华也在打量赵望舒。
赵望舒今日穿着一件月白色绣兰花的长裙,梳着凌云髻,髻上插着六枝白玉兰花簪,髻中是镶绿宝石的凤首衔珠钗,淡施粉黛,素雅恬静,气若幽兰。
赵家华看着赵望舒,心里是有些嫉妒的,赵望舒的容貌、气质都远胜于她。
“舒姐姐,好久不见呀。”赵家华欠身道。
“好久不见,赵夫人请坐。”赵望舒礼貌又疏远。
赵家华坐下后,蓝芬便奉上了茶。
“多谢舒姐姐肯见我。”赵家华抿了一口茶,浅笑道。
赵望舒眸光微闪,“不知赵夫人过来,有什么事吗?”
“舒姐姐这话问的,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舒姐姐吗?”赵家华掩嘴假笑道。
赵望舒淡笑不语,她知道赵家华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她登门,必然是有事相求。
“舒姐姐,现在的形势,你也看到了,陛下膝下就两个皇子了,十一皇子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儿,郡王登基是板上钉钉的事。”赵家华喝了口茶,缓缓说道。
赵望舒没有搭话,虽说有立嫡立长之说,可是也不是没有立幼子的,佐郡王看起来是挺有优势,但皇帝未必就非得立他为太子。
见赵望舒不搭话,赵家华也不恼,“舒姐姐,你知道的,我的家世不值得一提,帮不上郡王的忙,云大人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若是能替郡王美言几句,郡王登基后,定不会亏待云家的。”
“立太子之事,乃是陛下家事,岂是外臣能随意插手的?”赵望舒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