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十午后,赵望舒换了身细布衣裙,和姚山栀一起去了明理堂。
明理堂张灯结彩,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赵望舒和姚山栀穿过人群,径直走向新娘的闺房。
房间内,王绣娘正坐在镜前,由一群女伴帮忙梳妆打扮。
她穿着红色的嫁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美丽动人。
姚山栀上前,将一柄精美的银如意递给王绣娘,“大妮,这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祝你和李大郎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王绣娘接过银如意,满脸喜色,“多谢县主。”
赵望舒把装着和合二仙银饼的锦盒,递给她,“大妮,这是我送你的新婚贺礼,希望你和李大郎和和美美,白头偕老。”
“谢谢少夫人。”王绣娘喜滋滋地道。
这时,外面传来了喜庆的锣鼓声和鞭炮声,新郎李货郎带着迎亲队伍已经到了明理堂外,来迎娶他的新娘。
喜婆赶紧将盖头,盖在了王绣娘的头上。
随着喜婆的一声“新娘子出阁了”,王绣娘被众人簇拥着,送出了闺房。
明理堂的正堂内,王绣娘的瞎眼老娘,坐在主位上。
王绣娘被喜婆搀扶着,缓缓地步入正堂,李货郎上前相迎,“娘子,我来接你了。”
喜婆把红绸塞到两人手中,“新人拜别。”
王绣娘和李货郎跪在了瞎眼老娘面前,“娘(岳母大人)。”
瞎眼老娘摸索着握住她的手,嘴角含笑,泪水却忍不住滑落,“大妮,娘舍不得你,可娘也盼着你嫁个好人家,李大郎是个实诚人,娘相信你跟着他,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王绣娘听着老娘的叮嘱,心中酸涩不已,“娘,女儿会记住您的话,好好和李大郎过日子,等女儿在婆家安顿好,就来接您。”
“好,好,娘等着娘等着。”瞎眼老娘连声应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岳母大人请放心,小婿会好好待娘子的。”李货郎也郑重地表态。
“好,好孩子。”瞎眼老娘哽咽地道。
“吉时到了,新娘子该上花轿了。”喜婆催促道。
李货郎拉着红绸,带着王绣娘出了门。
两个女子扶着瞎眼老娘到门口,递给她一盆水,“老娘,往这边泼。”
瞎眼老娘把那盆水,泼洒了出去。
新娘子出了门,女方这边的喜宴就开始了,赵望舒和姚山栀在主桌上坐下。
姚山栀小声道:“瞧着没你成亲时那般的繁琐。”
“繁琐是要花银子的。”赵望舒一针见血指出原由。
“礼法上也不准吧。”姚山栀猜测道。
“是的。”赵望舒点头。
说话间,菜上桌了,六个菜,三荤两素一个汤,这也是礼法规定的。
这些菜,全是女孩们在厨娘的指点下,做出来的。
女孩们很勤奋,很努力,虽然只学了三个月,但菜做出来,有模有样的,味道也不算太差。
不过吃惯美食的姚山栀,有点难以下咽。
人入奢易入俭难,赵望舒同样也吃不下,便搁下了筷子,“栀子,别勉强自己,一会我陪你去吃烧鹅。”
“好啊好啊。”姚山栀笑着点头。
喜宴结束时,天色已暗了下来,但赵望舒言而有信,还是陪姚山栀去了舍隹楼吃烧鹅。
吃过烧鹅,为了消食,两人走了一段路,才上了自家的马车,各自回家。
赵望舒回到家里,一进玲珑院,就听到了小云煜的哭声,微蹙眉,“怎么了?”
小云煜的性子好,很少大声啼哭。
赵望舒一着急,疾步而行,“煜儿啊,娘来了,怎么了我的宝贝?”
小云煜听到声音,哭声稍顿,从奶娘怀里抬起头,看向赵望舒,瘪着嘴,呜呜哭。
“来来来,娘抱抱。”赵望舒伸手把他抱了过来,额头对额头,不烫,没有发烧。
小云煜到了她怀里,不大声哭了,而是小声抽泣。
“是不是肚肚痛呀?”赵望舒摸摸他的肚子,没有鼓鼓胀胀的,“煜儿是想娘了对不对啊?”
就在赵望舒哄儿子时,远在蒲县的云灏率兵,在与匪徒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较量。
“大人,小心。”一个龙廷卫大声喊。
只见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取云灏要害。
云灏眼疾手快,一个侧身避过,冷箭擦着他的肩膀飞过,钉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好险!”云灏暗惊。
他环顾四周,只见密林深处,隐约有黑影晃动,显然匪徒们还埋伏着不少人手。
“传令下去,小心暗箭,不可大意。”云灏挥剑指向深林,“你们随我冲杀过去,将这些匪徒一网打尽!”
“是